路上,他问道:“郡主的事不告诉他好吗?”
秦诤沉稳笑道:“刚才世子没看见他那样子?告诉了他,他还能静下心来做事?说起来只是个彩头,可是宫里传下来的意思,不能不重视。不告诉他也是为他好,省得他担心;再说这事连讳弟他们都瞒着呢,怎么说?”
张圭知道杜鹃惦记林春,所以才不敢瞒他。
但秦诤这么说,想是王爷的决定,他也就不再多言了。
因为杜鹃被劫,勇亲王老病复发了,躺在床上哼哼。
张圭被他召进去说了几句话,就打发出来了。
他这才回玄武王府去见尊长。
进家就接到京中许多好友联名送来的帖子,邀他去如意楼吃酒。他想,正要从他们那里探听虚实端倪,恐怕他们也不单是为了找他喝酒,遂换了衣裳带着两个小厮去了。
玄武王世子回京的消息散开后,各家闺秀反应不同:
真端庄娴雅的,听了只一顿,又安静地做自己的事;那有心机的,云淡风轻一笑。自语“意料之中的事”,听的人也不知什么意思;直脾气和修养差些的,就冷笑道:“受得了她才怪!”剩下便是刻薄又浅薄的了,说“定是靖安郡主野蛮粗鲁,世子受不了她。找个由头回来了。这下皇家脸面都让她丢尽了!”
因为家中兄长兄弟约了玄武王世子去如意楼吃酒,也不知谁先起的头,闺秀们也递帖子约了一群,也乘车去了。
杜鹃进京第一晚太劳累,和赵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赵晴觉得,杜鹃虽然是郡主。却不愿暴露身份,既然躲在赵家,她作为主人就要好好陪她。因此梳洗完毕,用了些燕窝粥,她便提议陪她去逛京城。“晌午去如意楼用饭。那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
杜鹃笑着答应了,她也很想见识一番。
赵御史早安排了人手给女儿,两人先坐车去赵家一处别院。在那里又换了衣裳,杜鹃扮作少爷,赵晴扮作小厮,另叫了马车慢慢行驶,往长安大街如意楼来了。
都说无巧不成书,她们要的雅间距离张圭他们的雅间不远。而那些闺秀们的雅间就在张圭他们隔壁。
杜鹃和赵晴先还不知道,然那些公子王孙与张圭久别重逢,“小王爷”“世子爷”叫个不停。十分喧嚷热闹,整层二楼都听见了,这才知道了。
两人顿时压低声音,一面小声说话,一面静听外面动静。于是,隔壁闺秀派丫鬟请张圭过去的声音也听见了。
“这是张均宜身边的丫头。”赵晴立即道。“我知道了,她们不好自己跟小王爷搭讪的。就把他妹妹请来,要她出面就顺理成章了。哼。真丢死人了!”
杜鹃噗嗤一声笑了。
赵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还笑得出来?”
杜鹃无辜眨眼,问:“我为何不能笑?”
赵晴道:“她们都对世子虎视眈眈呢。”
杜鹃搛了块熊掌吃了,悠然道:“世子又不是我的。”
赵晴听了哑然,眼睛眨呀眨的,忽然道:“那你也脱不了干系。世子要是不理她们,你看吧,她们肯定就会说你坏话。不信我去偷听听。”
这下杜鹃郁闷了,心想真是倒霉透顶。
她扯住她道:“听什么!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听回来学给我听,我还弄一肚子气。何必自己找不痛快?为这种人不痛快不值得,她爱说谁说去。”
赵晴笑道:“杜鹃姐姐你真好。”
杜鹃心想我一点不好,不过是不喜欢被别人左右情绪和心境而已。要是听了能发威还好,偏偏眼下又不能暴露身份,听回来自己生闷气,那不是找不自在么。
赵晴又道:“我能猜出来都有谁来了。哼,胡贵妃娘家侄女胡玉如肯定在,最看不上她装清高;还有顺亲王府的八姑娘秦嫣肯定也在;内阁王丞相的二姑娘王澄也喜欢张圭,今天应该没来,她很自重的;户部李侍郎的女儿……”
杜鹃听到这忙拦住她,叫不要再说了。
她对门口努努嘴,低声道:“你太不小心了。隔墙有耳不知道吗?再说,人家姑娘就算流露出一点意思,也不是公开的。你这样说了,被人听了就是毁人清誉了,倒霉的是你。”
赵晴无辜道:“我是帮你认清形势。”
杜鹃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就听外面大力开门声,跟着“咚咚”脚步震动,有人笑道:“胡鉴,你小子想躲?那可不成!这酒你一定要给哥哥喝了!王六弟过来,帮我把他摁住。”
就听一阵笑,闹将起来。
有人似乎捂嘴躲酒,闷声道:“你怎不灌……小王爷?”
杜鹃听得一愣,跟着疾步走到门边,将门开了一道小缝对外看。就见几个少年公子将胡鉴堵在墙边,有提壶的,有端杯的,死活要灌他酒。那胡鉴也犟,捂嘴死活不肯喝。于是有更多的少年出来助阵或劝慰。
杜鹃看着胡鉴蹙眉沉思,似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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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求粉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