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过去,梁丰觉得四周充满了不可知的危险,只好强耐住恐慌的心情,费尽心力完成了所有科考题目。至于质量如何,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三天三夜,小梁愣是水米未进,生怕胀出屎来,睡也不敢睡,稍一打盹,马上就有人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候着,一副蠢蠢欲动想要进来搞鬼的样子。
这厮只好抠木板,折小棍撑了眼皮跟对方耗着。三天考完,已然筋疲力尽。此时梁丰大骂,太他娘的阴了!缺德冒烟的玩意儿,有种你倒是进来啊,有种你们倒是来捣鬼啊!就这么不死不活地守着自己。老子总有一天要报这一箭之仇!
骂归骂,不敢失了理智,姓名横竖不提。是以大家都了解情况以后,石宁、王英首当其冲,撸了袖子就要去找仇家拼命,吼声连连问梁家哥哥仇家是谁,咱们兄弟不把这厮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都不算完。梁丰摇头不说,死活不说。
“那,我给你的提盒呢?”大家都忘了身边还有一个身穿长衫头戴幞头俊得像个小娘子的冯程程,她心思转的最快,这时候居然能够想起自己送给男朋友的礼物。
“嘿嘿,憋得住屎憋不住『尿』,对不住了!”梁丰只好呲牙对她报以抱歉一笑。那玩意儿,梁丰交卷时已经熏了收卷官一回了,看哪个倒霉催的去收拾梁大少爷的考号吧![]阳光大宋129
“哇”地一声,冯程程哭了,她不是怪梁丰不珍惜她的礼物,而是恨死那些欺负梁丰的坏蛋们。梁丰不知究里,只好躬身安慰。
得。大家一看,今日本来准备好的接风宴已经开不成了。互相看看,找些理由慢慢散去,约好改天再来。
第二天,御史台刘筠办公室,一伙好同事们正在围坐议事兼闲谈,鞠咏从外面匆匆进来,扫了大家一眼,随手向刘筠行了个礼,坐下说道:“昨日考完,陈昭誉传来消息。听说那梁丰行动有些怪诞。”
大家忙集中精神听他讲述考场发生的故事。
刘筠听完。有些疑『惑』道:“我只请了薛宿艺安排士曹沈非在考前检查时吓唬吓唬那厮啊,怎么后来出了那么多故事?是谁的安排?”
没人答话。个个相顾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筠有些恼了:“如此大事,怎能肆意妄为?我等岂能学那五鬼一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还是没人答话。
刘筠只有恨恨道:“今后叫我查了出来,须让他不好看!”
还真不是刘筠干的。
梁丰可不知道。只把满腔的恨加在刘筠身上。
大木桶里热气腾腾,三天三夜不得睡觉的梁丰终于在澡盆子里沉沉睡去。小嫦守在旁边,满腹忧心地看着郎君,这才参加一次解试,就被人整成这般模样,此后的路恁长,那许多的明枪暗箭,如何躲得过去?
小嫦本不是那种一心盼着郎君飞黄腾达的女子,她只想太太平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而已。这时候恨不得劝了郎君。从此回到家乡普宁,就如此相依相伴度过一生便了。
嗯地一声,梁丰舒服地在水里翻了个身,却不防头掉进水里,又把他呛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小嫦满是怜爱地望着自己。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小脸,报以温柔一笑。
“郎君,要不,就不考了吧?”小嫦惴惴地说道。
“为甚?”
小嫦把担心说了出来,梁丰笑道:“嘿,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小儿科而已,让我轻易认输?不可能,好叫他们等着,爷不中则罢,若还中了,定跟他们没完!他妈滴,这跟头可栽大了,把『尿』拉在饭盒里,还是程程送的,此仇不报,还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