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几个锦衣卫听到了下面的喊话。
其中一人伸出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当真是吓了一跳。
县令是个七品小官,百户可是真正的正六品武官,却给一个七品小官作了随从。这事情怕是传了出去,不知道会震惊多少人。
这位总旗自然是不会声张的,伍斌敢这样作,肯定有他的道理。
退到角落,这位置锦衣卫总旗也是正七品官,拉过几个手下低声说道:“不会就算是动了刀子,也要保下那几个人。”
“不如让弄死一个,就能整死那钱眼?”有个小旗问道。
“别胡来,杜百户与伍百户那都是有来头的人,他们让咱们作什么,你跟着作就是了。这些文官们真正狠起来,比咱们狠。咱们是用刀砍人,他们杀人不见血。要是坏了那位大人的事,我们承担不起!”
几个锦衣卫都点了点头,认同了这个说法。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位穿着儒生袍的老者上了城头。白名鹤看的仔细,有好几个被绑着的人挣扎了几下,却是被专门看管他们的衙役用力打了几棍后,全部都安静了下来。
“伍斌呀,你说他们重点看守的几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古怪呀!”
“七个,不是四个。”伍斌是锦衣卫,就算年龄小,那也是吃过猪肉的。自然是知道这重点看守的肯定是不同的。
“我要他们活!”白名鹤笑着对伍斌说道。
伍斌干笑两声:“你让活,肯定就能活。不过,那姓钱的未必想让他们活。”
正在白名鹤与伍斌说话的时候,钱吾沿出来了,只是看了那老学政一眼,一言不的走到城头前:“你等刁民,如再不退去,就与这城上的同罪。来呀,开刀问斩!”
当下,明晃晃的刀就举了起来。
“住手!”伍斌暴喝一声。
看到刽子手那脸上惊讶的神情,白名鹤这才站了出来:“钱大人,依大明律。行刑前总要报个罪名,还要给犯人一次喊冤的机会。问斩,要有刑部的复批。下官斗胆,不知道钱大人是否有!”
“乱民当诛!”
“证据何在?”白名鹤针锋相对。
“本官已经上报布政司衙门,作乱的刁民按律当斩。这不是刑犯,而是乱民!”钱吾沿心中对白名鹤是一百个看不起,一个小小的举人,当了一个芝麻大小的县令。你才在官场上混了几年,和本官斗,你还差的很远呢!
白名鹤却也不急,而是转身向周围所有的百姓一抱拳:“各位父老,当是来自合浦县的吧,本官合浦新任县令,有礼了。”
许多百姓都跪下了,给白名鹤还礼。
白名鹤一转身,指着城头:“钱大人,要开刀问斩。总是要验明正身吧!”
“你敢怀疑本官?”钱吾沿怒视着白名鹤。
白名鹤笑呵呵的一抱拳:“钱大人,下官没有这个胆量。不过下官听说,钱大人手下误将几个有功名的人当乱民抓了。作为一县父母官,下官自然不敢不管。”
“胡说!”钱吾沿心中象是被一把刀子刺中一般,这些普通别说是杀一百,就是杀五百人,他也不在乎。但那四个举人手上当真有自己的罪证,问不出这些人把自己的罪证藏在那里,就绝对不能放过这四个举人。
白名鹤从那里得到的消息,他是专门来和自己作对的吗?
钱吾沿气势依然,可心却是虚了。
“小的斗胆请教白大人一句,可知那四人的名字?”一个师爷打扮的人站在钱知府身旁。
“对,白名鹤你可知道那四个人的名字?”
白名鹤轻轻一伸手,伍斌将一张纸双手的交在白名鹤手中。白名鹤拿起纸来轻轻一抖:“这四个分别是,合浦县举人,陶礼文、6期元。钦州举人,李基山、何逸轩。”说罢,白名鹤转身冲着百姓们问道:“各位父老,不知道本官所说的名字可有误。”
“请青天大老爷作主!”这一次,大半的百姓都跪了下来。
那位师爷在钱吾沿耳边低语几句,钱吾沿哈哈大笑起来。
城下,白名鹤也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