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凌诗诗用来包伤口的纸巾早变成血红色,几乎已经看不见任何的白,我看的是心惊肉跳,我把车开很快,去最近的医院。
等从医院处理完伤口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我问她去哪?她摇摇头说不知道,让我先到处开开。
我挑的没什么车的路,时速二三十的开,偶尔在倒镜里撇一眼坐在后座的她。
她不知在想什么事,一直同一个表情望着窗外,仿佛窗外那些不停变换的景色对她有着无以代替的吸引。
漫无目的开了半个多小时,我刚想问她回家没有?她先开口,说突然想去东雄水库。
我搜了一下导航,几十公里远,一去一回两三点了吧?她还用休息?医生刚说了她很虚弱,让她回家好好休息。
好想不听她的,最终没有。
她心情不好,算了吧,让她回家她未必能好好休息,相反如果去一趟东雄水库能换来一些心里面的舒服,结果并不坏。
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东雄水库山下的停车场到了,能看见另一辆车,破面包,车里没人。
下车走路,凌诗诗给我的感觉是经常来,对山路很熟识,知道哪儿好走,哪儿不好走。
山的海拔不高,就一百多米。到了山顶,回头能看见下面的车辆。另一头能看见的是堤坝,有石楼走下去,直径大概二十米吧,下去了就是水库的边沿。
走下去,凌诗诗找了一个乱石堆坐下来,望着无边际的水库道:“心情不好就喜欢来这里呆上一两个小时,吹吹夜风后心情会好许多。”
我道:“你经常心情不好?”
凌诗诗没回答,她反问我:“你呢?”
“我不是,好也一天,不好也一天,我能调整的很快。”
“所以其实你比我没心没肺。”
“我只是乐观而已。我身家清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我怕什么?当然,拿别人来打赌则是另一回事。比如当时我和杨林决斗,我自己输没关系,输了你我会无法接受。”
“我和你一样。”
我无语,她和我一样,她和我相反吧?她就喜欢拿别人来做赌注,她要不是心情不好,我肯定反驳。
“你怀疑我吗?”
“没。”
“你有,我说的也是实话,你别以为你上场打的才压力大,看的人更惨。”
“你又没去。”
“你让我别去的好吧?”凌诗诗忽然放小音量,“不过我也要承认,我没想去,我不能看,我会窒息,我心脏不好。”
“啊?”
“只是不好,不严重,不算病,就是功能方面不够齐全。”
我还以为她妈把心脏病遗传给了她,吓死了:“我想问问你,格斗船那个朱老板是不是华生门的人?杨林认识他,不会也认识华生门的掌门人吧?”
凌诗诗似乎没想过这问题,明显一愣:“不会吧?”
“你不知道?”
“你说之前,我都不知道华生门的存在。真的涉及赌博的产业都是华生门掌控?你没搞错?”
“小平头说是。”
凌诗诗思考了一阵,大概不想谈这个问题,绕开道:“叶童的处境庞丽颖和你说清楚没有?”
我嗯了一声:“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