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连舟不禁论异地问：“这是谁告诉你的？”

“康楚天。”在方连舟面前，于向阳并不想隐瞒，

“哦，是小康。我忘了那天是他带队去执行任务的。”方连舟终于恍然大悟。

昨天他曾嘱咐新婚燕尔的于向阳做好康楚天的工作。想必小两口在交流时，提到了这件还没几人知道的事情，于向阳这会儿的央求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知道，这事让你为难了。”见方连舟没有回答，于向阳有点心虚，怯怯地自我检讨道：“也许我不敢提这个要求。”

方连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去见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没有，我仅想见他一面而已。”

“可是，他现在被隔离审查了。”

“正是因为被隔离审查了，我才想见他一面。”

不用多问，方连舟也明白这是出于昔日的战友之情。难得于向阳有这份善良的难得的心，方连舟沉吟了一下，说：“你就要去老部队了，临走之前去见他一面，说起来确实不是多余的。”

“谢谢方参谋长理解，那么说，你已同意了？”刚才方连舟的沉默不语，于向阳见了，还以为他不同意，心里不免一阵失望。此刻，方连舟的这一番通情达理的话，几乎让于向阳喜出望外。

“去吧，我同意了。”方连舟点了点头，叮咛道：“但你去了以后，要注意遵守那里的有关规定，不能跟他提任何事情，更不能回答他什么问题，这是纪律。”

“这我知道，因为他正在反省。但我想给他带两条烟去，请方参谋长批准。”于向阳不失时机地向方连舟提了一个要求。

被审查期间，除了惊恐、紧张、烦躁与苦闷，一定还有疲惫与孤寂。在这样的时候，吸上一枝烟，会多少缓解一些精神上的压力。况且纪大队长烟瘾很大，平时几乎手不离烟，一时没了，那劲头若上来，一定会很难受。于向阳是女人，她把这些细节都考虑到了。

于向阳的细心让方连舟很是感动，他几乎连想都没想一下，就挥了一下手，答应道：“行，给他捎两条去吧。”

“可是，我不知道他被审查的地方在哪里？”

“小康没有告诉你？”

“没有，他作了保密。”

“看来，他还没忘了自己的职责。”方连舟笑了一下，说：“就在司令部招待所顶楼一号房间。”

果真在那里，这跟原来自己猜测的基本吻合，于向阳在心里暗想。

“我去那里，是不是需要办一些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