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韩遂这般犹豫不决的样子,阎行也是有些着急了,立马就是劝道:“大帅!不能再犹豫了!对方既然已经有了这等埋伏,那必定不会只是这样就结束了,肯定还有别的安排!我们一定要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等到对方将梁兴他们给解决了,就该轮到我们了!”
这次阎行倒是抓住了韩遂的软肋,听得阎行这么一说,韩遂果然是脸色大变,不再犹豫,立马就是点头说道:“说得在理!说得在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撤!赶紧撤!”
韩遂舍不得那些被困的兵马,只是纯粹舍不得就这么舍弃这么多的兵马罢了,这些兵马的死活,显然对于韩遂来说,却是没有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想通了这一点,韩遂也不再坚持,直接就是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就是朝着北方狂奔而去,那奔走的速度,还真叫一个快!阎行等人看到韩遂就这么跑了,一时间竟是没能反应过来,很快,其他几名战将也都是纷纷上马,呼啸而去,只留下阎行还在原地,脸色极为难看,最后只能是摇了摇头,指挥着大军就这么调转方向,追着韩遂而去。
而在城头上,站在守军当中的庞统目送着城外大军就这么离开了,脸上也是挂着微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果然不出所料,韩遂如此胆小,根本就不敢继续作战!倒也是省了我另一番谋划了!”
庞统既然到了这里谋划,肯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若是韩遂当真继续攻城的话,庞统也有办法应对,只是那样的话,大军的伤亡肯定会更多了。不过既然韩遂就这么跑了,那庞统也就不用扩大伤亡,这样一来,庞统也是更加满意了。
“庞先生!难道,难道就这么放韩遂跑了?”在庞统的身边,之前那名假扮刘景的副将却还是那副浑身是血的模样,守在庞统的身边。周仓在城内围剿那些被困在城内的凉州军,这城头上的兵马自然就是交给他来指挥了。看着城外的凉州军掉头就是跑了,这名副将也是忍不住问道:“凉州军已经丧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一口气将他们击溃岂不是更好?留下韩遂跑了,将来必定是养虎为患啊!”
庞统倒没想到一名小小的副将也能有这样的见识,不由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笑着摇头说道:“眼下长安城内守军要完全吞下韩遂这二十万大军还是有些困难!之前我之所以提醒周将军,等到敌人进来了三成兵马,就发动攻势,那也是因为以我们现在守军的实力,对付这么多的兵马已经是极限了!再多一些,就会多出一些无谓的伤亡!行了,你也是赶紧去通知埋伏在城内街道内的裴将军、廖将军和杜将军他们,让他们全都出手,将这些凉州军给尽快消灭掉!免得引起城内恐慌!至于韩遂嘛,呵呵,自然是有人收拾他!”
听得庞统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也是让那副将有些捉摸不透,满脑子糊涂,不过很快这副将也没忘了自己还有任务,立马就是对着庞统躬身一礼,便是立刻转身离开了。等到副将离开之后,庞统的目光却是不由得飘向了北方,嘴角微微一勾,自言自语地说道:“或许,正好可以碰上也说不定,呵呵,如果真那么巧,那就真是天意了!”
城头这边的情况,正在拼命狂奔的韩遂自然是不会知道了,足足跑了有一个多时辰,韩遂见到身后并没有敌人追上来,这才是止住了坐骑。而后面的众将以及阎行所率领的大军也是慢慢追了上来,在韩遂的身后汇集。或许也知道自己刚刚那样独自逃生有些太过胆怯,韩遂也是不怎么开口,只管坐在马背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偶尔对上阎行的目光,韩遂的脸上也是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羞愧之色。
只是羞愧归羞愧,韩遂却不想继续在这里呆了,这里终究还是属于长安的地界,只有到了凉州,到了自己的地盘,韩遂才会觉得放心。所以只是稍作休息,韩遂就是急不可耐地催促着大军继续朝着凉州方向进发。
韩遂虽然打了个大败仗,而且刚刚又做出了那么丢人的举动,颜面大失,但毕竟是凉州军的统帅,他在凉州军当中的威望还是颇高的,他这一发话,凉州军将士自然不敢不听。当然,也有例外的,在军中的陈宫和另一名黑衣人立马就是从军中冲了出来,陈宫冲着韩遂就是破口大骂:“韩遂!你怎么能就这么跑了?你这么一跑,那不是让我们谋划多年的计划全都付诸东流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吗?你,你,你简直就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