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外边吃盒饭,突然听到蔡琳的哭声,什么情况?
悄悄在门口探进脑袋,蔡琳正趴在病床床沿,埋着头,陈猛将没有插输液管的手抚在蔡琳的背上,动作笨拙又僵硬。
算了,还是给足他们自由空间吧,毕竟这么久没见,之间的误会一定很多,今天陈猛都这样了,应该只能躺在病床上,也跑不了,话就在今天说清楚了。
继续坐在外边冰冷的凳子上,把手中的盒饭吃完后,才走了进去。
此时蔡琳帮陈猛理着被子。
陈猛的脸色明显要好一点了,不像昨天,嘴唇都是惨白的,虽还在病床上,但眉眼之间透着的精神与刚劲。
抬头见到我,陈猛立马想要起身。
我立马过去扶着他,“暂时还是不要下床吧,虽然伤口上愈合了,但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再躺一段时间吧。”
“吴怡姑娘,谢谢你,救我陈猛一条性命。”
“不必这么客气,别忘了,我的命也是你救的。”他其实才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要不是因为我在山上,百里赦又怎会将他打伤?
陈猛那双真诚清澈的眼微微一弯,紧接着又忧郁起来,“那天我在后山修炼,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煞气正在靠近山顶,这绝非一般的魑魅魍魉,和他打斗之时,山顶也出现了同样的煞气,陈猛道法不高,和鬼怪相比,败下阵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道馆是否已经被这污浊之气占领?”垂下眸子,“我们向来和冥界保持着距离,不知为何突然大打出手?”
其实并没有那么复杂,这只是私人恩怨,还没有上升到道与冥的战争。但是又怎样给他解释呢?蔡琳在一旁转溜这眼珠子,她又不笨,我想她也应该猜到了,陈猛所说的煞气是谁了?一些小怪根本就进不来,而且能将陈猛打成这样,百里赦又恰巧出现在了道馆,那么还能有谁呢?
蔡琳虽然是暴脾气,但这次她也没有对我说什么,而是将目光又转回了陈猛。
“你记得箁锦簪吗?”
“记得,就是上次去般若村收的阴物,高阳公主的那个。”
蔡琳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山顶上的阴气就是我让它放出的。”说罢,便垂下脑袋,陈猛也沉默了,他明白蔡琳此次上山的目的,应该怪罪她吗?也是因为自己的不辞而别才导致了今天的一连串事情。
“哎,我今天得上山看看,师父他们是否安好?”
蔡琳一听这句话,忙伸手环住了陈猛的腰,“才回来,别走,好吗?”
陈猛的表情明显地僵了一下,慢慢伸手将蔡琳的手扳开。而蔡琳泪眼朦胧地有点不敢相信陈猛的做法。
“对不起,蔡琳,是我修炼不高在酒后还破戒,伤害了你,我……对不起,对不起。”陈猛颤抖着手,一遍一遍说着,蔡琳只是大颗大颗地掉眼泪,摇着头。
“你别哭,我也难受。”陈猛举起一只手将她脸上的泪花擦掉,“忘了我吧。”
蔡琳像个被抛弃的小孩一样“哇哇”地哭了起来,我的鼻子也酸酸的,在上次黄皮子洗劫村子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蔡琳哭得有这么惨了,现在陈猛对于他来说就是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了,当初要是没有陈猛,蔡琳估计也活不到今天,现在要是没有陈猛,也不知道蔡琳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忘了我吧,这句话说得太轻巧,怎能抵得过沉重的感情,我想蔡琳现在是崩溃的,陈猛是道馆的大师兄,将来应该也有举起整个道馆的重任,他内心应该也是哭的。
蔡琳的眼泪将雪白的被子都浸湿了,像是倒了一杯水一样,陈猛转身将旁边柜子上的抽纸拿了过来,放在蔡琳面前,见蔡琳没有动作,自己又抽出了好几张纸,帮她擦着。
突然想到百里赦,就像陈猛,一边说着绝情的话,一边又帮你擦眼泪,这种让别人不明白的感情才是最可怕的,就怕自己的感情托付给我不愿意接受的人,到头来一切都是一厢情愿,自作自受。
我站在那里有点尴尬,退出去又不是时候,只得一动不动,尽量安静成空气,让他们自由地抒发感情。
陈猛一直生活在道馆,这种感情之事也不会处理,才如此绝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他认为当初选择离开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蔡琳吗?真是有些荒唐了,给了一个女子最美好的憧憬,到头来再一把将其推入深渊,真的很残忍。
“你若是要走,我也跟你去!”蔡琳一脸的倔强。
陈猛摇了摇头。确实,昨日在道观闹得响动那么大,估计道馆的人都认为蔡琳是一个女魔头,特别是那个大鼻子,他能接受蔡琳才怪。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绝情,你就一点也没有爱过我吗?”蔡琳不可思议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