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明了了这一些,但是看着那些窜流的紫色闪电,我还是避之不及,生怕闯入了他们的攻击范围。
天牢?应该就是一些在天界的人犯下了滔天大罪,被驱赶到那里,接受惩罚。
不知不觉,我们就已经走了很久了,我是不知道目的地的,全凭借百里赦,我也不知道他是根据自己的感觉,还是根据自己的记忆。
虽说是我在纵剑,但是还是听得他的指令,天还没有亮,我们便到了一条大河,熟悉的摆渡人,熟悉的窄窄的船只。
我们再一次回到了府邸。
刚到了府邸的大门,我就有些犹豫,不敢向前迈步,“白骨露于野”什么的战局倒还是没有,只是从大门里,竟然还冒着白色的烟雾。
刺鼻难闻,在大门的正中央,还倒插者几把闪着光影的刀剑,地上还是有斑斑血迹,就算是鬼魂,如果没有一剑就置于死地,那么还是会流血会疼的,不过再一次死亡就是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了。
“走吧。”听着百里赦平淡得没有一点波澜的声音,我有些担忧地望着他,越是这副模样才越是吓人。
这些场景应该都是料到了的吧。
那日离开,我还在摆渡船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那天捅破天际的大蟒是如何将府邸的房舍给压碎的。
我拍了拍百里赦的胳膊,“走吧。”
刚一踏进门,就看到满地的残垣,四处都是鲜血,一股恶臭袭来,却没有一点生气,我才离开了多久,没有一个星期,这里竟然就破败成了这个样子。
子民呢?战士呢?
如果说这是在人间的战争,那么恐怕已是尸骨成山,腐臭熏天了吧,之所以没有人,要不就是被俘虏了,要不就是战死了。
百里赦在我的身边突然蹲下了身子,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有些湿的地面,也不知道是被同胞的血浸染的,还是被敌人的血浸染的,我清楚地看着另一只手早已攥成了拳头,骨头泛白。
我站在这里,左右也说不出什么话,应该是有太多的话了吧,不过在这么沉重的一幕前,就算是话到嘴边又说得出口?也许百里赦要的只是在这片土地之上,同胞的亡灵能够安息。
只是在百里赦要站起来的时候,我搭一把手,将他扶起,当然他还没有娇弱到要人扶的地步,只是我想让他知道,尽管子民没了,尽管府邸没了,但我还在,我不能做什么,但至少可以在他需要的时候伸出一只手,仅仅如此,就是这么简单。
我已经看不出百里赦复杂的眼神中到底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只是看着他一连几日皱着的眉头,有点心疼。
百里赦站起身后,也没有立即说要去哪儿,我只是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府邸满目疮痍象。
地上有许多地方都已经成了焦黑色,那应该就是那日离开时,遇到的血尸用自己的血腐化的吧?
还有被烧得一干二净的厨房,那天我记得厨房里的火还是我和六婆子一起放的。
也许是为了找还有没有遗留下来的活口,或者说是为了找还有没有尚未出去的凶手,不过走了好一会儿了,除了看到景色一处比一处更疮痍,一处比一处更惨烈而外,没有别的什么了。
“百……百里赦大人……”十分纤小细弱的声音,不过这两日一直练习元气的运输,倒是是我的感官更加的敏锐了,我连忙拉着百里赦的衣袖,示意他停下来,并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个声音在我们将一切动作都停下来的时候又消失了,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算了,拉着百里赦正准备走,这个声音又响起了,不过百里赦没有听见,我拉着他的衣袖再次停了下来,“谁?”
百里赦也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不过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放松。
“你试着探探音。一些亡灵在死的时候,会用自己剩下的最后一丝元气幻化作声音留在地面上。”
我闭上眼睛,凝神聚气,照着百里赦说的步骤,搜索着地面上的声音。果然有这么一回事,而且还不止一处,遍地都是,刚才那个细小的叫着“百里赦大人”的那个声音现在变大了不少。
“怎么样?”我睁开眼睛,便看见百里赦一双疲惫的眼。
“太吵。”当用尽心思要去探索地面上的声音时,发现到处都清晰了,有的在说遗言,有的在大喊大叫,还有的在呼天抢地……而且这些没有一个是有价值,值得参考的。
“你再试试,不是用耳朵,是用心,找到你想要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