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妈妈生病那年,钟可情的生活一瞬间从天堂落入地狱,佣人们天天围着钟妈妈转,到后来干脆直接跟着钟妈妈去了医院,钟爸爸也是整日整日的不回家,钟可情只能自己外出觅食。
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突然要和一大群同学一起吃五谷杂粮,她的身子自然受不住了。
课上了一半,钟可情便痛得瘫倒在了课堂上。
老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立即拨电话通知她的家长。可钟爸爸那会儿正带着钟妈妈飞往美国,进行深度治疗,手机无法接通。
老师只能用力将她摇醒,一边问,“同学你怎么了”,一边问,“同学,要怎么联系你的家人”。
钟可情痛得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边哭,一边喊着:“谢哥哥,谢哥哥……”
有个同学很机灵,立马叫起来:“老师,我知道她喊的是谁!是经常跟她一起上学放学的谢舜名,比我们大两届……”
任课老师很快去高年级喊来了谢舜名,那时候的谢舜名还完全不懂医,第一眼见到的也是一张惨白的小脸。
一辆大卡车横拐过来,谢舜名不够专心,一个急刹,钟可情和贺迟险些从后座位上滚下去。
贺迟目光一冷,焦灼的视线扫过去,仿佛在说“拜托”。
谢舜名薄唇紧抿,点了点头,努力不再去想过去的那些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关于钟可情的一切,他仿佛都能够在季子墨身上找到影子,这让他宁静如大海的心,也时不时会被吹皱。
跑车停在了流光医院门口,一下车,贺迟便抱着钟可情,跌跌撞撞地往急诊科跑。
谢舜名紧跟其后,却跟一名眼熟的女子撞了个正着。他心中焦虑,根本没有去多想,只是说了声“抱歉”,便匆匆跟着贺迟去见医生。
“这人怎么这样?走路不长眼睛么……”钟可欣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对方是谢舜名。她目光一凛,顺着谢舜名的视线看过去,便见贺迟的怀里抱着一个人,正往急诊室冲。
那少女穿着低调而奢华的衬衫,搭配一条十分眼熟的牛仔裤。钟可欣眸光冷冽,心中泛起一丝涟漪。那人,不正是毁了她婚礼的季子墨么?
眼下就要高考,季子墨却在这个时候出了事,钟可欣的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殷氏迎面走来,接过钟可欣手中的药,道:“大小姐,下次取药您吩咐一声,老奴来取就行。您若是为了见陆医生一面,特地来,就没什么意义了……”
确实没什么意义,因为钟可欣自打做过换心手术之后,就转到了心内科。陆屹楠则是心外科的医生,两个科室隔了一层楼,想要碰到,并不容易。
钟可欣缓缓一笑,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急诊科的方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奶娘,今天我有特别收获。”
“恩?”殷氏不明所以,一双混沌的老眸之中写满疑惑。
钟可欣嘴角一挑,指了指急诊科,道:“去帮我查查,季子墨得的是什么病。小病就帮忙找人拖成大病,大病就直接弄死,反正,我要她参加不了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