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心里存了些许希冀,听了他的解释,只能会心一笑,朝着他倾了倾身子,有些别扭道:“那么……多谢谢医生救了我的命。”
“不客气。”谢舜名撇过头去。
咳咳咳……
许是因为翻身的幅度太大,牵动了伤口,钟可情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谢舜名眉头一皱,心里头的火气不知怎地,腾腾升涨,一转身,大掌立即将她摁回了病床:“别动来动去,万一死了,别人还以为我医术不精呢!”
“哦。”钟可情沉默地点头。若是换做从前,她怎么也得顶嘴回去,可现在换了一个身份,不知怎的,她再也没有办法那样肆无忌惮地与他拌嘴了。胸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感,麻醉一过,钟可情顿时疼得倒吸凉气,原本藏在被窝里的小手,忍不住去抚胸口的位置。
谢舜名一把扣住她的双手,怒瞪着眼眸斥道:“你一个当医生的,难道不知道伤口不能乱碰么?!”
钟可情诧异地瞪大了眼眸,试探着问道:“我身上动了刀子?”
谢舜名的视线落在她的胸前,用目光说明了一切。
钟可情心头漏跳了一拍,随着那一阵阵痛感的蔓延,她隐隐感觉到了伤口的位置。她震惊地望向谢舜名,“1;148471591054062你动了我的心脏?!”她用的是质问的口吻,并且语气中藏着很大不信任。
前世被剖腹挖心的记忆犹在,钟可情怎会允许旁人再轻易触碰她的心脏?!要知道,和钟可情一样,季子墨身上流淌着的也是极其稀有的RHOB型阴性血!同样身处黑暗的流光医院,呆在她极其熟悉的心外科加护病房,说一点都不紧张,是完全不可能的!
谢舜名被她的语气激怒,面色黑了下来,冷谑地扯了扯唇角,懒得开口解释。
“不错,是谢医生亲自操刀。”恰当此时,病房的大门被人推开,一身白大褂的陆屹楠出现在钟可情面前。他的面上挂着从容自若地笑,朝着钟可情温和地点了点头:“季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随着陆屹楠的靠近,钟可情下意识地往床头缩着身子。
她现在与三年前的处境何其相似,动弹不得,任人鱼肉,幸而这间病房里还坐着另一个人。
钟可情的身体故意朝着谢舜名身边偏了偏。
谢舜名还在生气,理都不理她,直接站直了身子,准备出门。
“谢舜名!你等等!!”钟可情惊得面色惨白,连忙从身后将他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