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举起一只手来,而后将另外一只手上的吸管交到警察手中,极其诚恳道:“警察同志,我以人格担保,我陆屹楠绝对没有做任何违法犯法的事。”
“那这TNY病毒,你要怎么解释?!”警察扬了扬手中的药瓶,又指着手术台上的病人道,“给病人动手术,却不打麻醉,你又该怎么解释?!”
陆屹楠一脸无辜,叹了一口气道:“警察同志,我敢问一句您是从哪里得知,您手上的这瓶药剂是TNY病毒的?”
警察一脸正气,“我们有权保护举报者的隐私。”
“可你们被人耍了!”陆屹楠耸了耸肩,“我现在就可以请麻醉科的同事进来,他们可以向您证明,您手上拿着的这瓶药剂根本不是什么TNY病毒,而是麻醉剂。”
钟可情身形一震,有些难以置信。
警察也愣在原地,朝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吩咐道:“去把流光医院麻醉科的主任叫来。”
麻醉科的主任是国内麻醉科最具权威的教授,年纪已逾六十,早就过了该退休的年龄,但流光医院惜才,特意在他退休后,将他返聘,继续为流光医院效劳。
他接过那个药剂瓶,放在鼻尖嗅了嗅,便十分肯定地对在场的所有人道:“我以人格担保,这只是寻常的麻醉剂。”
陆屹楠朝着老教授鞠了一躬,绅士道:“李教授,多谢您为我洗白。”
“我说的都是实话,不偏帮任何一方。”李教授诚恳道。
那警察顿时就傻了眼,语气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冲了,又质问道:“那你方才……方才是在做什么?”
陆屹楠笑道:“小墨她不懂麻醉,我亲自给她示范一下。我在病人的胸口上划两道痕,是为了让麻醉剂更快得渗透进肌肉。”
钟可情愣在那里,面色煞得惨白。
“就当你说得都是真的,但我们查到您在病人无力反抗的情况下,强迫病人签下手术同意书,这一样是有违法律的。”警察继续说道。
陆屹楠一脸惊诧,“警察同志,您一定是搞错了!这场肿瘤切除手术,病人纯属自愿,绝对不存在强迫的说法!眼下,麻醉还没有打,病人还清醒着,您可以自己去问问他,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撒谎骗大家,看看我陆屹楠到底有没有做犯法的事!”
“他?”警察有些诧异地指了指手术台上的病人,“他不是已经失去语言能力了吗?”
陆屹楠淡然自若地耸了耸肩,“完全没有的事。我不知道警察同志您是从哪里得到的我的病患的消息,但我的病患从头到尾精神都很正常,说话也很有条理,只是心脏处的恶性肿瘤令他身形瘦小而已。”
警察不敢相信,走过去一看,那病人霍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恳求道:“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你不要抓陆医生,陆医生是好人,是我求他帮我做手术的!”
陆屹楠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做,所有的劣势都转化成了优势,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他是一1;148471591054062个良心医生。他十分礼貌地将双手伸了过来,“警察同志,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带我回去,一条一条慢慢地问。反正干我们医生这行的也都习惯了,平日里得罪的病患家属不少,也不知道是其中哪一位举报的。您带我回去,排除掉我的犯罪嫌疑,再放我回来也是可以的。只是,我这位病人病情危急,等我放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命,等到帮他做手术。”
他说得这样诚恳,又夹杂着稍许的威胁之意。关系到病人的生命安危,警察倒不敢轻举妄动了。一众警察放下手枪,摘下防毒面具,一脸诚恳地向他道歉,“不好意思,陆医生,我们可能被一位小姐给戏弄了。”
“小姐?”陆屹楠蹙了蹙眉头,随后便道,“前阵子却是有一位大户人家的小姐,想让我帮她腾一个VIP包间出来,我没能做到,大约是她记仇吧。”
“原来如此,是我们疏忽了,对不起。”一队警察朝着他鞠躬道歉之后,立即收队走了。
钟可情愣在那里,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陆屹楠笑了笑,对她道:“怎么了?别紧张,去把门关上,继续手术。”
“好。”钟可情颤声答。
回到两个人的静谧空间,钟可情满腹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