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装傻？她三天两头叫你过来，不就是为了让我多看到你吗？可是程医生，你也知道，我有男朋友了，不能脚踏两只船。”

“你们分手了。”程致说。

沈黎初咬着樱桃的动作一顿，僵硬的转过头来：“我妈告诉你的？”

他很诚实的点头：“阿姨说你们不合适，所以分手了，让我最近有时间多过来陪陪你，我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趁虚而入，不是吗？”

程致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虚伪，就这么坦荡荡的，沈黎初忽然觉得词穷，那些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初初，其实没关系，我并没有逼你，就当我是普通朋友吧，在你没有准备好开始另一段感情之前。”他的声音很动听，让沈黎初很难拒绝。

“其实又何必呢？”

“没关系，以前是我不好，错过了总该付出代价。”

沈黎初嘴里的樱桃突然变得没有味道，如是嚼蜡：“以前的事情不怪你，那个时候我们毕竟都太年轻了，就算走到了一起，谁能保证一定可以坚持下来呢？说不定早就分了，多少初恋无疾而终。”

“你说得没错，所以这次我想抓住机会，我们都到这个年纪了，说不定这次就可以成功。”

沈黎初还想说什么，孙月英已经解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她过去帮忙将菜端出来，因为招待客人，今晚算是比较丰富，还做了拿手菜酸甜排骨跟红烧鱼。

“阿姨的手艺太好，把我嘴巴都给养刁了，以后到外面吃饭都没味道了。”

“真的吗？那你可以经常过来吃。”

“谢谢阿姨，只怕你们不习惯我天天过来蹭饭了。”

孙月英求之不得：“当然不会了，我们两个人吃饭也是照样做，你过来多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那我以后会常来，阿姨你不要将我赶出去就行了。”

沈黎初默默咬着排骨，觉得程致太会哄老人开心了，这种男朋友，应该是家长都喜欢的类型吧，职业好，性格好，脾气也好。

程致走的时候，沈黎初将她送到楼下，站在楼梯口，他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整个人逆着光，帅得一塌糊涂，他站在原地，说：“能陪我在附近走走吗？”

她考虑了几秒钟，点点头。

程致并肩站在她身旁，看着地上两个人的影子，忽然说不上的感慨，这次如果没有遇上她，自己大概会到了结婚的年龄，然后找一个差不多的女人过一辈子吧。

那天在医院碰上她，他知道自己那颗平静的心又起了波澜，这么多年来，原来不是不爱，只是没有遇上该爱的人。

“初初，你跟他为什么分手了？”

“他……”沈黎初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她跟贺子谦，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最后都注定走不到一起的吧。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程致盯着远处的光，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只是有些妒忌那个不珍惜你的男人，看得出来，你心里是很喜欢他的。”不然这几天也不会瘦了这么多。

“喜欢并不是就能在一起，感情的东西太复杂，算了吧。”沈黎初抬起头，深吸一口气，仰望着悬挂在天空的月亮，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

一道身影静静站在路边，眼睛始终盯着不远处并肩而走的男女，贺子谦冷笑：“原来，这才是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