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气,没忍住,冲出去当面质问,几个女的没想到背后说人,被当事者听到了,面面相觑。不过,那时候的女生都是很要面子的,一言不合,也不管自己对错,很快反应过来,跟我对骂了起来。
“哼,背后说你怎么了,当面照样说,你就是个骚b,这边吊着陈柏川,那边又跟其他男生眉来眼去,还装清纯,不要脸。最看不惯你这种人了,也不知道陈柏川怎么想的,会看上你这种假清高的女人......”
我一个人势单力薄,而且骂人实在不是我的专长,结果可想而知。
正当我被几个女人口舌围攻的时候,突然有人帮我说话。
“拜托你们没有依据不要乱说好么,夏梦跟我同个寝室,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你们根本不了解她,就在这里胡乱造谣,都几岁的人了,小心人告你诽谤......”
帮我的人就是许诺,她跟我是室友,但那时候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跟她并没有太多交集。我没想到她居然会站出来帮我说话,当时的我,真的是特别感动。她的口才不错,战斗力爆表,几个女生被她骂得灰溜溜走了。
从那以后,我们俩便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再加上陈柏川对我穷追不舍,他俩也就越混越熟了。
起初,对于陈柏川,我也不是没有动摇过。可是那时候的我很自卑,虽然其他同学都不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但那从小养成的自卑感根深蒂固。不光是陈柏川,对于其他任何男的,我的心里都筑起了厚厚的一道墙。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跟陈柏川即便是恋爱,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门当户对从来不过时。所以我害怕,怕自己再次被抛弃。如果注定会失去,我宁愿从来都不曾拥有。
后来看出许诺对陈柏川有意思后,我更加没有其他想法了。或许是心里面想撮合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可能是我贪恋那种被人照顾的感觉,一直以来,我都挺享受这“三人帮”的感觉。
我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陈柏川说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我,而许诺说她的事不用我操心。尽管知道她说的是一时气话,可我心里还是闷闷地难受。
甩甩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这个时候让她一个人静静也好。
见临近中午,看着许诺紧闭的房门,我想了想,进厨房用电饭锅煲了锅粥。接着,回了房间,找出银行卡在包里放好,顺带着,把房间收拾了番。
看到阳台上的晒着的手绢,想起那是陆云轩的,差点忘记还他了。收下来,贴好,放进包里。
粥好了后,我盛了碗自己喝,剩下的让它继续在电饭锅里保温。吃完,收拾好,我走到许诺的门口,敲了敲她的房门,在门口跟她说了声,自己要去趟医院,厨房里有粥,让她饿了出来喝。
自始至终,里面都没人应,我本也没抱她回应我的希望,叹了口气,拎着抱包出门去医院。
在医院里陪着老夏的时候,陆云轩来了。一看到他,我就赶紧问他老夏的手术,他们讨论地怎么样。
陆云轩说,手术时间已经定下在下周二,由他主刀,主任协助。
我问他,有风险么,他摸了摸我头说,哪有手术没有风险的,作为医生,他只能尽自己所能,争取把手术风险降到最低。
我也知道自己的问题问得奇葩,但作为病人家属的心理就是这样,明知道不对,但还是想求个心理安慰。
我实在太担心老夏了,想到没见过但也经常听说的,某某某病人,上了手术台,就再也没醒过来,我就忍不住地呼吸乱想起来。
在老家的时候,就是医生说手术挺成功的,可后来老夏就一直没醒过来,反而还需要再一次手术。
“怎么,你不相信我?”
为了让我放心,陆云轩跟我说了好多他以往主刀过的,享誉中外的成功疑难手术案例。他说那些手术,随便哪个都比老夏的手术要难。
我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倒是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放松后的我,倒是又有心思跟他开起玩笑了。我说陆云轩,你刚的样子,真的很想王婆卖瓜......
“好啊,你真够没良心的。为了让你安心,我这弄得口干舌燥的,你倒好......”
陆云轩说,他从来不自夸,因为我的缘故,倒是蒙上污点了。
我笑着说开玩笑的呢,等他把我爸的手术做好了,我再请他吃大餐。
“得了,你的大餐,我敬谢不敏。”
这是嫌弃我上回的麻辣烫了,我说这次肯定不框你,绝对是真的“大餐”。突然想起了包里的手帕,我把手帕拿了出来,还给他,调侃说,这年头还有男人随身带手帕,他也算是个奇葩了。
陆云轩接手帕的手有些微顿,但也只是一会儿,并不明显,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才收回了手,淡笑没说话。
我却觉得他这抹笑容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有些萧瑟和凄凉,他不愿多说,我自然也不好详问,便岔开了话题。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叫道:“陆云轩,你什么意思,明明有心脏,却不肯给我爸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