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凌与传萫法朗说话时,前方不远处因为唐凛然的干预,战斗终止,两方皆停了手,但让人意外的是,双方竟然都受伤了。
月千夜受伤不稀奇,毕竟刘海威是金丹期修士,高出她一个境界,对付个区区筑基修士自然没有悬念,大多时候一个境界之差可以完全压抑对方。可是对于月千夜竟然能伤得了金丹修士,并且将他逼得这般狼狈,倒教在场的人惊讶了,一些人甚至想到,莫不是月千夜在幻天秘境里得到了天大的机缘,才这般凶猛厉害?
想到这个可能,一些修士目光闪烁,看向月千夜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贪婪,显然已经动了异心。
刘海威脸色十分难看,缩在袖袍下的手又胀又痛,黑红一片,十分可怖,显然是受伤不轻。自从秘境开启后,他便在秘境前等了三个月,就是为给惨死的儿子报仇,可他从来没有想到区区一个筑基期的女修竟然有这本事能伤得了自己,若他日让她成长起来,将来还不知道会留下什么祸根,这妖女绝对留不得!可恨自己此时着了她的道受伤不轻,不能当众斩杀她为儿子报仇!
刘海威知道今日无法杀了这女人为儿子报仇了,怕是再耽搁下去伤势恶化后他也会死。在唐凛然的调和下,刘海威面上一副冷峻的表情,但也借机顺坡下,维持自己金丹修士的尊严,表示暂时放过月千夜,但儿子的仇不能不报,天宗派必须给岳海派一个交待。
“什么交待?”萧濯扶着受伤的月千夜,目露杀机,冷笑道:“莫说你那儿子的品行低劣不知道玷辱了多少女修,此翻是死有余辜,就算你真要为你儿子报仇,你确定自己能杀得了我们?”说着,目露轻蔑不屑。
金丹修士又如何,只要他们联手,照样能将他斩杀。
听到萧濯的冷讽,暗示自己刚才差点输给了个筑基期的女流之辈,刘海威额头青筋暴跳,怨毒的目光移到萧濯身上。见他们举止亲密,对那女人毫不掩饰的关心,便知道两人关系匪浅,可在众目睽睽之中,连结成道侣的夫妻也没有他们这般当众亲密,真是败坏风气,低俗不堪。
“萧师弟!”唐凛然怒斥一声,含怒的目光看了眼冷着脸不语的月千夜。
萧濯对这位大师兄也有几分敬重,便闭了嘴,但眼睛却挑衅地看着刘海威。
刘海威怒极反笑,连说了三声“好”字,然后恨道:“看在唐贤侄的面子上,我今日就放过这小辈,不过事情不会就此罢休,一个月后岳海派会亲自上门去讨回公道。”
说着,拂袖而去。
见好戏落幕了,在场的修士也跟着离开,大部分的人目光闪烁地看着月千夜,不过惧于天宗派诸位弟子及唐凛然皆在,知道讨不了好,便不甘地离去,但大多数人的目光已经盯上了月千夜,窥伺她的机缘,只可惜月千夜投入了天宗派门下,不好动手。
修士们断断续续地离开,很快地,原本密集的地方只剩下了不到百人。
唐凛然沉着脸,看了眼相扶持在一起的萧濯和月千夜,额角青筋抽动了下,便移开了目光,望向身后的天宗派弟子,目光扫过站在苏红绯及柳成风之间的李青璃,此时她垂着脸,仿佛没有看到萧濯和月千夜两人,也不如以往般见到萧濯就像只快乐的鸟儿一般扑过来。
暗暗点头,看来这一趟秘境之行,小师妹也成长了,不再耽于男女之爱,认真修行才是道理。
唐凛然整合了在场的弟子,准备出发回天宗派。
不远处,传萫和法朗并没有随着那些修士一起离开,而是陪着沉默的司凌,他的脸色很苍白,但神色冷峻。
“司道友。”唐凛然走了过来。
司凌看向他,颔首道:“唐道友。”
“司道友,司师弟的事情我会尽快禀报师门,届时会请求师门长辈去查看司师弟的本命灵牌,若是灵牌无事,相信司师弟另有奇遇,定然会没事的。”
听到唐凛然的话,司凌黯淡的眸子瞬间亮起,他差点忘记了大哥是天宗派最重视的内门弟子,师门中必定保留有他的本命灵牌。本命灵牌存有修士的一滴精血,若是修士死亡,本命灵牌便会碎裂。虽然不知道司寒去了哪里,但只要确认他的本命灵牌无事,估计他只是被困在什么地方罢了,总有一天会出现的。
司凌振作起来,感激地道:“那就麻烦唐道友了。”
司凌与唐凛然交换了传音符后,柳成风走过来,阳光的少年大咧咧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司小弟,你放心吧,我也会帮你随时注意司师兄的本命灵牌,有什么事情一定会第一个通知你的。”
“司公子,我也会帮你注意的。”李青璃露出甜美的笑容,也保证道。司寒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自然也不希望司寒出事。
苏红绯温婉地笑着,目光深邃,也颔首道:“放心吧,司师兄一定会没事的!”
司凌的目光与她一触即分,虽然不知道苏红绯为何这般笃定得仿佛预言了未来一般,但司凌莫名地相信了她的话。从初次见面起,苏红绯便给了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深不可测,而她初时特别针对自己的态度也让他奇怪,虽然现在两人看似友好相处,但某种怪异的感觉仍萦绕在心中难以排谴,使得司凌对她注重几分。
不远处的月千夜看着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司凌,特别是看到李青璃对司凌露出甜美的笑容,还有那个传萫注视着司凌的目光,司凌回视苏红绯时的表情,皆让她心中又酸又涩,竟然产生了一种她素来不屑的嫉妒的心情,十分难受。
“千夜,你说司师兄真的……”萧濯有些迟疑地问。
月千夜冷笑一声:“秘境中危险不知凡几,若是真的被困死在里头倒好。”她巴不得司寒赶紧死,若不是司寒从中作梗,司凌也不会同她生了间隙,两人变成这种相见不相识的场面。明明近在眼前的心爱之人,却再也得不到他专注深情的凝视。以前没有失去时,只觉得理所当然,当失去了后,却心如刀绞,发现自己如何也放不下这个男人。
可以说,因为司寒的插手,害得她与司凌此时形成陌路一般,让她对司寒十分厌恶,不过却达不到恨的地步,所以才无法对他出手杀了他。
一会儿后,唐凛然带着天宗派的弟子上了飞船离开。
知道司寒失踪后脸色同样很不好的司南过来同司凌见了一面,也随着天宗派的人一起离开了。
“司道友,咱们也走吧。”
传萫将她的飞行法宝小帆船抛出来,示意司凌和法朗一起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