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让我有些睁不开眼，我看不太清楚他此刻的样子，直到他停下脚步，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身在旅店里。

他将我禁锢在软绵绵的床上，我目露惊恐地看着萧舒，倏地站起身来，“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舒浓郁的眉一拧，示意蓝紫出去，他则坐在我的旁边，幽幽地点燃一支烟，猛吸一口，屋里安静到我似乎都能听见火苗燃烧香烟的声音。

片刻后，萧舒说，“蓝紫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想要他手里的配方。”

我不解，“老齐他都疯了十多年了，他能有什么配方？”

“他是装疯的。”萧舒说，“来这里之前我也一直以为他是个疯子，可到了之后见到他我才发现他根本就不是疯子，他什么都知道。”

“你说他是装疯？”我惊愕住，“可……可他为什么装疯？”

萧舒说，“就因为他手里的配方。其实，老齐是我妈的同学，当初我妈从竞争对手那里窃取了一份护肤品的配方，因为无法脱身，就把配方交给老齐，老齐带着配方躲到了迎水镇，从此装疯卖傻，我也是前不久才找到他的，我需要他手里的配方，所以才到迎水镇来找他。”

我细细看着萧舒，总看不透彻他内心的想法，突然间，我觉得他好复杂，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我迟疑着，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可他现在死了。”

他们低头拧成一条线，“我说过不是我杀了他，你不信我？”

我摇头，“不是我信不信你，关键是当时就只有你和蓝紫在场，如果不是你，还能是谁？”

萧舒为难地看着我，似乎有说不出的苦衷，他静静睨着我，哑声问，“你还记得在加州时，我们在海边遇见的那几个人吗？我想，这次老齐的死也一定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的确，我到此刻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在加州海边那生死一线的情景。

我似乎也隐约相信了萧舒的话。

我沉默片刻，目光定定的问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聪明如他，一定也会想到他的解释在此时此刻是多么苍白无力。

他到迎水镇找老齐，镇上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去过老齐家，如今老齐死了，他就是百口莫辩。

萧舒面色凝重，“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我已经让蓝紫报了警，相信不久警察就会来迎水镇。”

我有些看不懂萧1;148471591054062舒的用意，我满目探寻地看着他，迟疑着问，“萧舒，你到底是谁？”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明显地询问他的来历。

他总让我觉得深不可测，那些混迹赌场的大佬都称他舒二少，对他更是谈之色变，就连优昙也说过，他不仅仅是个医生。

萧舒可能没想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他看着我，深邃的目光中隐约闪着寒光。

随后他侧头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雨越来越小，只能听见雨水零零星星打在屋顶的声音。

萧舒沉闷的嗓音传来，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来，却是暗自嘲讽，“我是谁？沈曼歆，有时候我也想问问自己，我到底是谁。”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犀利的眼神中似乎带着莫名的恨意。

可那恨意转瞬即逝，快到让我以为那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