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说那般,早晚会是他的女人,这是,她逃不过的宿命……
伺候,如同一场暴风雨,但不管风雨多大,始终还是有过去的一刻。
一拐一瘸走在风辰夜身后,一路上他没有说半句话,九音自然也不敢多说,巴不得他当自己不存在。
又累又困,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但想到倾城,想到自己刚才在河边对风辰夜所做的事……一想,竟连睡在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现在,浑身上下全是污秽不堪,会不会污了他的圣洁?
一路胡思乱想,也幸亏风辰夜走得慢,总算跟着他走出那片密林,回到车队里。
青衣早守候在马车旁,见两人从林中走出来,只是匆匆扫了九音一眼,便来到风辰夜跟前,倾身行礼道:“王爷,马车已经收拾好,可以就寝歇息了。”
风辰夜点了点头,举步向自己的马车返回。
青衣追来两步,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他们身后慢慢走着的九音,不确定地问道:“王爷,这女奴……”
风辰夜没有理会,径直回到自己的马车前,在下人的伺候下上了车,身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抹邪魅的身影,九音才彻底松了一口气,看着回眸看自己的青衣,她淡言问道:“我是不是可以回去歇息了?”
青衣有点犹豫,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王爷没有理会,便是说这女奴就算伺候过他也改变不了为奴的身份,那便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他也是管不着。
不过,被王爷要过之后还能保持着如此平静淡然的姿态,这女子,确实和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子很不一般。
换了是其他女人,若不是巴巴盼着能靠着这次与王爷亲近的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因为被夺去清白而哭哭啼啼回来,甚至轻生自尽,哪能有她一半的安静?
可她既没有哭闹,也没有可以讨好王爷,却只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完全不当一回事。
这女子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别说青衣不明白,就连九音自己也是想不透,她和风辰夜,如今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又或者说,什么关系都没有?
好吧,既然不再需要她伺候,那他便继续做他高高在上的王爷,她依然是世人眼中最低贱的奴,一切,能维持现状便是最好。
走到马车旁,抬头看着安静垂下的车帘,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不平静了起来。
如果没猜错,这一刻,倾城就睡在车上。
她被风辰夜的人带走,他是否可以睡得安心?
想起风辰夜在崖边轻薄她,倾城转身走远的情形,心里,竟还是忍不住有几分苦涩。
夫妻本是同林鸟,更何况,他们连夫妻都不是!
咬了咬早已被咬破的薄唇,她无奈一笑,正要扶着车架上去的时候,车帘却忽然被拉开,战倾城绝美的脸,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宽大的掌向她伸出,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是淡漠的。
九音忽然就委屈了起来。
不知道在委屈些什么,但就是感觉到委屈。
小手五指紧了紧,竟不愿意去握他的手,自己攀着车架,忍着脚踝的痛跨了上去,慢慢爬进车内,把鞋袜丢在车门处后,拉过被子便躺了下去,转身面对车壁,不言不语,也不理会战倾城。
战倾城回到车里,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又在一旁坐下,闭目盘腿运功。
以为他总会说几句安慰的话语,却不想他一直只顾着自己运功,完全不理会她,九音心里凉凉的,不知道两人现在这样究竟算什么。
到底,她还是把自己太当一回事。
在战神心里,一个被敌人侮辱过的女子算什么?
她闭上眼,眼角处有几分酸涩,竟不知道原来自己心里是这般在乎他对她的看法。
只是一个相识了两日的男人而已,她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因为受到了过去的九音对倾城的爱恋的影响?
一定是这样,否则,她今日不会这么难受,心境也不会变得这般怪异。
九音,人既然已经走了,就不要再来打搅她的生活了,她不想喜欢任何人,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度过余生。
上辈子活得太辛苦,这辈子,只想轻松做人。
活着,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