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所租的渔船足够的大,船舱里头还有数个舱房,为九音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后,如画在矮塌边坐下,看着刚躺下的九音,似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
“你是不是想问我刚才在做些什么?”九音抬眼看着她,抿了抿唇才道:“你听说过沧族吗?”
“你是说以异能著称的沧族?”闻言,如画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那是一个神秘的国度,传说中那一国的人个个身怀异能,虽然大部分人所习到的异能不强,连一般的江湖人士都不一定比得过,但,一些修炼到顶级的人却能抵得过江湖上一流的高手。
他们的异能神秘莫测,哪怕武功不如高手,但异能一旦施展开来,就连一流的高手也抵挡不过。
见她脸色凝重,似乎对传说中沧族有几分敬畏,九音忙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沧族几年前发生过一场动、乱?”
“自然听说过,这事只怕整个紫川大陆无人不知晓。”如画看着她,回忆着自己曾经听到过的传闻:
“沧族就如同我们东楚一般,他们自立一国,虽然人人身怀异能,但这么多年来沧族的人一直安分守己,百姓的日子过得安逸而舒心,并不见有任何侵略他国的野心。”
“但在三年多之前,听说沧族族内最大的一个魔教谋反篡位,我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的女皇在那次动、乱中被害,族内的忠臣也大部分被害死,沧族现在已经落在魔教的手中。”
“因为沧族离东楚和西楚太遥远,而且沧族的人只要离开沧族到其他地方去,他们的异能会慢慢变弱,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离开沧都到处去活动,因而紫川大陆的人对沧族的人哪怕心里忌讳着,却也没觉得有什么,这么多年以来大家各自安稳,河水不犯井水,从未出现过什么乱子。”
也幸而因为这样,紫川大陆才能一直保持着相对稳定的局面,否则,这么大一个异能国家,若是那沧族的女皇想要吞占紫川,其他国家哪里能抵挡的过?
不知道沧都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地方,也不知道那里究竟有些什么特别的东西,让当地的百姓都能或多或少修炼到一身异能,如画虽然对沧族的人也有几分好奇,却也不过把他们的事当是故事一般,听过便算了。
她看着九音,一丝不解:“姑娘为什么会问起沧族的事情?”
九音看着她,迟疑了好一会才道:“我认识一个沧族的朋友,他传授了我沧族的异能,只是练功的日子尚短,功力还不够深厚,偶尔能感应到他,但大部分时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就如刚才那般,她能感应得到沧海曾做过的事,可维持的时间却不长,不到一刻钟便已经因为真气耗尽而支撑不下去,整个人也变得虚弱不堪。
“他是倾城的朋友,一直在倾城身边。”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又道。
如画指尖微微凉了凉,心头却是暖的,半响她才道:“姑娘对我自然如此信任,有件事我也想告诉姑娘。”
“何事?”九音在软榻上微微撑了撑,想要支撑着坐起来。
见她如此虚弱,如画忙扶着她,让她靠在一旁,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她道:
“姑娘可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当初我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是王爷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他之所以愿意鼓励我,只因为当初我祖父曾救过他一位亲人,我不清楚那人的来历,但总觉得她与沧族或多或少有点关系。”
九音没有说话,也没有问那人是谁,她如果愿意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方便,她问了也只会为难她。
如画笑道:“姑娘真是善解人意,我既然跟你说了就不会有所保留,那人便是逸王爷的母后,从前的玉皇后,但她遇到我祖父的时候已经离开了东楚皇宫,隐姓埋名过日子。”
九音心里虽有几分震撼,可却似有几许果真如此的感觉。
不知为何,总觉得倾城和夜的母后绝对不简单,可是,她和沧族有关系,这一点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你对沧族的认知也是你祖父告诉你的吗?”
如画点头道:“我祖父当初确实与玉皇后说起过沧族的事,但玉皇后并没有说太多,只是曾经与我祖父研究过乌雅家的针灸针法与沧族异术结合,想看看是否能医治有心疾的人。”
九音心里微微震撼着,没想到玉皇后也曾研究过救治心疾的方法,他们之中犯了心疾的唯有风慕瑾,难道玉皇后是为了他?
看来玉皇后和容贵妃的感情,果真不一般。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若真是为了慕瑾的病情,那么事情定是在玉皇后离开东楚,辗转去了西楚之后的事,如画究竟知不知道她便是后来的西楚大将战浩国的妻子?
如画微微思索着,想了好一会才道:“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已经忘了,祖父也没有跟我说得太细,不过,应该不超过十五年。”
九音点了点头,心下已有几分明了,想来果真是为了慕瑾。
她一个被逐出宫门流落在异国他乡的女子还记挂着风慕瑾的病情,那玉皇后当真是个善良的人。
其实,基于爱屋及乌的原因,她爱着风辰夜,喜欢着战倾城,又怎么可能不喜欢玉皇后?
别说玉皇后,就连战浩国也在她心里有着重要的位置,哪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人,可在心中已经把他们当成是自己最亲近的长辈般,倒是东楚的国君给不了她太多的好感。
她想了想,忽然问答:“既然你知道沧族的事,那有没有听说过血奴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