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叶柳氏倒是没有半点反抗。
叶亦璟也顺势拉着墨初晓转身离开了。
顿时间,屋内就只剩下叶阁老叶老夫人和许嬷嬷。
许嬷嬷也很有眼力见的当下退了出去,这一退屋内瞬时间也就只剩下叶阁老和叶老夫人了。
叶阁老则是几步走到了叶老夫人的身边,开口道:“感觉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叶老夫人没好气的开了口,这是妥妥的将对叶柳氏的气恼落在了叶阁老的身上。
叶阁老无奈的笑了笑,“你跟叶柳氏生什么气,一个小丑罢了,可别丢了你叶老夫人的身份。”
“还身份?呵呵……”叶老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
“叶勋的事你莫要管,这里面太过复杂。”
“我没想管,我不知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玩意。”叶老夫人直接气得骂出了口,随即却又道,“穆家那小子怎么样了?有救吗?别真出了事,要是真出了事,这叶勋可真就捞不出来了。”
骂归骂,但到底是自己生的。
“有那木槿在,应该不会有事,不然这穆鹏现在哪里能这么安逸。”听着叶老夫人变相的对叶勋的关心,叶阁老无奈的摇了下头,却也能感同身受,毕竟那叶勋是自己的孩子,总不能真的不顾。
“那就好。”听叶阁老这么一说,叶老夫人倒是放下心来了。
“亦寒那还是也是栽在叶柳氏那女人手里了,当初……”
都是自己的孙子,叶老夫人怎么会不一视同仁,只可惜当初想两个孩子带着一起教,那叶柳氏却以为她要害那孩子似的,还有那叶勋也帮衬着,没把她一把老骨头给气死。
如今叶亦寒虽然没长得太歪,但到底比叶亦璟要差一些。
“过去的事就不用去管了,好在亦寒处事上还是有几分手段和脑子的。你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叶老夫人软绵绵的轻应了一声。
虽是人为昏迷,但到底是多日未食用饭菜,着实没力气了一点。
叶阁老也不再留下,说走便转身离开了。
……
叶亦璟拉着墨初晓离开后,没多久便回到了两人自己的小院。
一到自己的小院,叶亦璟就对着墨初晓开口道:“叶柳氏的话,你莫要放在心上,她也就是针对我,不是故意针对你。”
“我知道,没放在心上,她还不配。”墨初晓用简短的三句话阐述了一下自己此刻的想法。
叶亦璟定定的看着墨初晓,见她眸光毅然,便知道她没有勉强,当下便放下了心,并道:“以后遇到她说话不用客气。”
“我跟你爹说话都没客气,她算什么。”
看着墨初晓的傲然,叶亦璟这才想起,他的晓晓只是对他温顺,而不是对所有人,他的晓晓可是这鄢陵城里让人望而生畏的淮南王郡主,他差点就忘了。
“嗯,是我多虑了。”叶亦璟当下失笑。
“倒是叶亦寒,有这样的娘真悲哀,他竟是还逆来顺受,在外界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
“毕竟是他娘。”只一句,叶亦璟便没再多说什么。
“嗯。”墨初晓轻应了一声,表示明白,也表示不再多说。
“晓晓……”叶亦璟却突然腻歪了起来。
“嗯?”墨初晓抬眸看向他,满目疑问。
“之前我说过我若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答应要原谅我的。”叶亦璟此刻看着墨初晓的眼神极其小心翼翼。
“所以你做错了什么?”墨初晓挑眉等着叶亦璟坦白从宽。
“奶奶昏迷的事乃我故意设计,我骗了你,让你跟着担心,还有下聘以及请旨赐婚,一切我都是早有预谋并做了相应的安排,只为娶到你,你能不能原谅我骗了你?”
叶老夫人故意昏迷的事,大婚那日木槿有所提点,所以此刻墨初晓没什么讶然,倒是下聘和请旨赐婚的事她很想知道他是怎么谋划的。
也就是想知道,并没有责怪,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在为了娶她而做着努力。
而他什么都不说怕是不想拖累她吧,毕竟没有结束之前,这些都不能确定会是万无一失。
就请旨赐婚什么的,那个时候的帝王可是很不好惹,一个不甚摊上官司那都是有可能的。
不过想归这样想,她却是不可轻易说出口的,不然他下一次有事还要瞒着她。
“先说说你是怎么预谋的吧?”
“这事说起来有点长……”叶亦璟讨好的看着墨初晓。
“不急,我们时间很多。”
一句时间很多说得叶亦璟只觉得岁月如此静好。
“嗯,时间很多,我慢慢跟你说……”
……
翌日,天还未亮,外面便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一声连一声。
卯时,乃百官起身奔赴皇宫去上朝之时。
这个时候的卯时天色本就只有一丝光亮,此刻满天的乌云将那天空遮得一丝光亮都不剩。
轰隆隆,轰隆隆……
也不知道响了多久,瞬时间便转化成了哗啦啦哗啦啦的大雨瓢泼声。
好在乘坐马车去上朝的百官都带了雨伞,但即便如此,从宫门前走到候朝的宫殿,不免都潮湿了衣摆和鞋面。
好在有小太监麻溜的送上火盆,让众位大人可以微微烘干一下身上的潮湿,不那么难受。
并没有等候多久,上朝的时间便到了,这让来得迟一些的官员都来不及烘上一烘潮湿的鞋面,就不得不跟着大队朝着金銮殿而去。
鸣鞭,帝王现,百官朝拜。
随后便是一些日常琐碎之事的参奏。
其中一位官员正说着关于今年各地秋收的事,却是突然从金銮殿的门口冲进来了一个小兵,并高喊:“八百里加急……”
小兵浑身湿透,就仿似从湖水里捞出来一般,一路跑过直接在金銮殿额地砖上留下了一路的水渍。
但此时此刻却不是去在意这些的时候,要在意的该是那小兵口中所谓的八百里加急。
“禀告陛下,白泽白将军于边疆丰城遭受多人刺杀,落入激流,生死未卜。”小兵扑通一声跪落在了金銮殿的大殿中央。
而这出口的话直接蒙了一朝堂的百官。
第一个冲出来的定是白泽的父亲白国公了,他是直接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上前不顾小兵身上的满身潮湿,直接抓住他的衣襟质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姿态在金銮殿上可谓是很是失态。
然此刻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被白国公给一把抓住的小兵当下重复道:“白泽白将军于边疆丰城遭受多人刺杀,落入激流,生死未卜。”
“谁,谁动得手,谁……”一向很温和的白国公此刻在得知儿子生死未卜之际,也疯魔了起来。
“冷静,白国公冷静。”与白国公有几分交情的迟国公当下几步走出人群将白国公给拉住,并劝慰道。
“冷静,我要怎么冷静,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边关征战七年,我就担心了七年,然那是为国而战而百姓而战,我无法,如今只是护送一个萧国皇子离开辰国,还带着那么多的士兵,到底是为什么会出事的,为什么?”
说到这,白国公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再度伸手扯住了那个小兵的衣襟,质问道:“那么多人为何我儿出了事,到底是谁?杨威呢,杨威他做什么去了,他是不是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