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做父亲的需要这般讨好自个儿女儿吗?没有了徐氏,那四丫头就不认你这个父亲了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氏完全不懂安伯年在想些什么。
她只知道一个想着要跟人私奔的女人,不守妇道的徐氏,当年忍着家丑不可外扬,就这么直接杀了她,还算便宜她了。
当年,让徐氏死后进入安家宗祠,这个对于王氏来说,是多么恶心到她的一件事情。
如今,有机会休了她,那就正好,免得污了安家的名声,免得她的牌位在那里让安家的列祖列宗蒙羞。
可安伯年却道:“母亲,这件事情往后你会知道的。现在,儿子只能说,不能这么做,不能休了徐氏。”
“今天,你不休也得休。当年我早就想让你休了,如今正好趁这个机会,赶紧给徐氏休了。还有,我这话就落在这里了,辰儿,今个儿你若是让安族长将你驱逐出族谱的话,那么你母亲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反正一个被驱逐出族谱的人了,活在这个世上也是徒惹世人笑话而已,我还是入土去见你的父亲为好。”
那王氏激动之时,直接扔了手中的拐杖,说着就要撞向正堂的柱子。
边上的如歌见此,自然惊呼道:“老夫人,你可不能这么做啊,老夫人,你要息怒啊,息怒啊。”
“老爷,你赶紧答应老夫人吧,要不然,老夫人可就真的撞死在这里了,老爷,你快点做决定吧,难道你的真想要逼死老夫人吗?”
如歌拦着王氏,那王氏还是一副想要撞柱子的样子。
如此,安族长趁此机会道:“安伯年,你要知道,若是老夫人过世了,你就直接丁忧三年,开回原籍,到时候你还有前程可言吗?”
“更何况,这还是你逼死了你的母亲,你别说是前程了,恐怕大理寺的牢房都在等着你去坐呢。这前脚可是有个万生贵在那里蹲着呢,今日午时就要在菜市场被开刀问斩了,莫非你也想步他的后尘吗?”
安族长这话一出口,安伯年知道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正如安族长所言,王氏一旦死在这里,他肯定得丁忧三年,被开回原籍。
到时候三年过后回来,他还有什么位置?
更何况,王氏还不是自然死亡,是在这里被他逼死的话,那还真的可能让他去蹲大牢。
毕竟,召陵王朝的历代君王都是以仁孝治国的,哪怕当今圣上心里对太后娘娘恨得要死,但是明面上从来都不会亏待太后娘娘一分的。
该有的尊荣,该有的待遇,太后娘娘那是一分都不曾少过。
因而如果一旦传出是他逼死了他的母亲,前程尽毁不说,他恐怕还得去大理寺的牢房呆着。
想到这里,安伯年只能无奈地点了头。
“好,我答应你,母亲。”
“你答应我什么?”王氏紧紧地盯着安伯年的眼睛道。
“我答应你休了徐氏。”安伯年迫于形势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么你还是安家的好儿郎。如今这安族长就在这里,择日不如撞日。”
“你干脆现在就给徐氏写了休书,让安族长带走给了那毒医,从此之后,那徐氏跟我们安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就这样。”
王氏生怕安伯年反悔,直接让如歌去准备笔墨纸砚,让他当着她的面,当场写了休书给徐氏。
事到如今,安伯年别无选择,只能听从王氏的吩咐,乖乖地从如歌手中接过狼毫,在已经铺展好的宣纸上写下了休书。
写完之后,他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而王氏给如歌一个眼神,让如歌赶紧将休书拿过来递送给安族长。
那安族长接了如歌递送过来的休书,那是如获至宝啊。
他暗道,这一趟还真没白来,总算是完成了毒医的托付。
如此,他安家往后可是财源滚滚的。
毕竟以毒医那个回春堂的收入,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那每年分给他们红利的话,哪怕是一成,都足够他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老夫人,刚才是我唐突冒昧了,既然辰儿能够知错就改,那么依旧是我安家的好子孙的。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再跟其他人说一下,相信辰儿定然不会被驱除出族的,这一点,我作为族长,可以向老夫人保证的。”
这事情办妥当了,安族长说话自然也客气起来了。
那王氏听得安族长收回了先前的狠话,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只听得她道:“那一切就麻烦族长了,这中间若是需要周旋什么的话,族长到时候派人过来跟老身说一声。老身定然会派人过去送上花费的。”
“也好,到时候若真有需要的话,我会派人来跟老夫人说一声的,现在,我就不打扰老夫人了。毕竟族中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我这就先告辞了。”
安族长也不愿意继续对着安伯年那张臭脸,能少呆一会儿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