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关心我们沈大人的行踪,莫不是有断袖之癖?”郗浮薇挑了挑眉,说道,“左一句右一句的问他,偏还不敢自己去找他!倒仿佛对他格外爱惜,以至于到跟前都自惭形秽似的了。”
欧阳渊水道:“嗯,你先问我是不是对徐小姐情根深种,现在又问我对沈窃蓝是个怎么样的想法……我怎么觉得,你其实已经对我动了心,就是怕我心里是其他人,故而装作漫不经心的套我话,好弄清楚情敌是谁呢?”
“那你别说了。”郗浮薇立刻道,“我对你心里是谁一点都不敢兴趣!”
欧阳渊水笑吟吟道:“是啊,毕竟方才的英雄救美,已经让你知道,我心里都是你,为了你,甚至连已故皇后娘娘的亲侄女、忠湣公的爱女、定国公的胞妹都能敷衍!所以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是不是?”
郗浮薇笑着说:“你成天这么不要脸,居然活到现在都没被打死,也真的是福泽深厚了!”
“我又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不要脸。”欧阳渊水朝她眨了下眼睛,柔声道,“我也就对你格外不要脸一点而已。”
郗浮薇见状后退一步,警惕道:“你方才也是这么挑逗人家徐小姐的,然后转眼徐小姐就是‘养在深闺没见识的女孩子’,谁知道等下你会怎么编排我?”
欧阳渊水道:“可你是养在深闺没见识的女孩子么?你根本就不是……”
他意兴阑珊的叹口气,“你不但不是,还心狠的可以!换个正常女孩子,这会儿不说已经倒在我怀里梨花带雨的心疼我了,至少也该内疚的不行,即使我边安慰边摸个小手、亲个小嘴儿什么的,也是含羞带怯的默认了吧?”
边说他边朝郗浮薇身上摸过去。
郗浮薇很干脆的给了他一脚。
“嗷呜!”
欧阳渊水捧着被踹痛的小腿跳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居然还要打我!!!你简直不是人!!!”
“既然你已经能起身了,不如就走吧?”郗浮薇权当没听见,看了眼外头黑下来的天色,“冬天日头短,这会儿出去也没人能看清咱们身上的水渍了,就算在灯笼下见着,差不多也会以为是雪花融化的缘故……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欧阳渊水只能郁闷的跟在她后面。
快到邹府的时候,他不甘心的问,“你真的一点点的感动一点点报答我的想法都没有吗?”
“做人不能没良心。”郗浮薇侧过头,裘衣的风毛出的很茂密,遮了她大半张脸,暗沉沉的夜色下,只觉得是一团氤氲的月色里,一双眸子亮若寒星,此刻盛满了痛心疾首,“我都说了,眠花楼,十个二十个美人随便叫,我出钱……这还不算感动跟报答?!别以为我是良家女子就不知道行情,那眠花楼看地段跟门脸,里头的开销就绝对不会低!不然人家定国公吃酒要人陪着助兴,也不至于去那里头挑人!”
欧阳渊水伸手揉了揉脸,深沉道:“我知道沈窃蓝做什么会选你做下属了?”
“因为我机敏聪慧,慷慨大方?”郗浮薇问。
欧阳渊水面无表情:“因为你跟他一路货色,冷心冷肺!”
说着冷哼一声,扔下她,加快脚步朝邹府走去!
郗浮薇见状摊了摊手,也不在意。
不过走了一段路,却见这人站在前面的雪地里等自己。
她走过去好奇的问:“怎么?天色晚了,一个人不敢走夜路?那还跑这么快!”
“……”这话才说出来,就见欧阳渊水用想杀人的目光看自己。
对峙了好一会儿,他才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来,“我!是!怕!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结果呢?
这良心十成十喂了狗的郗浮薇,居然以为他是出于害怕才要等她一起走?
欧阳渊水简直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无耻之人!
“……………………”郗浮薇沉默。
好一会儿,她才不好意思的说,“实在对不起啊,误解你的好意了。那什么……要不,你去眠花楼住个三五天的,开销都算我的?”
欧阳渊水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他现在不想跟这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