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常乐出来了,小声说,“席叔叔罗叔叔,我弟弟在睡觉。”
“在睡觉啊,那过一会儿再看。”罗非也跟着压低声,“常乐想叔叔没有?”
“想了!”常乐说完好奇地看小老虎。他就见过一回小老虎,那时候小老虎还吃完了睡,睡完了吃呢,可这会儿就不一样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这瞅瞅那看看,可爱得不得了,“罗非叔叔,我能摸摸他么?”
“能啊。”罗非把小老虎放低些,让小常乐看。
小常乐很轻很轻地用手指戳戳小老虎的脸蛋儿:“哎呀,真软,跟弟弟一样软乎乎的。”
小老虎懵懂地瞅着小常乐:“哇?”
小常乐说:“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哒哒哒跑了,过一会儿给小老虎拿了一堆好吃好玩儿的过来,一股脑全放到了炕上。
小老虎一看有新鲜的,忙往炕上使劲儿,罗非便把他放到炕上坐着,他就伸小手去够,够完摸摸,再咬咬。
小哥俩这回可算有伴儿了,虽然一个不会说,嘴里哇呜咿呀的搞不好连他自个儿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但小常乐似乎不觉得无趣。
只是李思源把吃的都拿走了,因为担心小老虎会放到嘴里。
这把小老虎馋得,眼巴巴瞅着。
“小老虎是不是饿了?”石释说,“刚好有温羊奶,他要是喝的话让人拿一碗过来。”
“那就不客气了,跟着小常欢蹭点儿吧。”罗非捏捏小老虎的耳朵,“馋猫。”
张伯把温羊奶拿过来了,小老虎一小口一小口喝得香。而那头,小常欢也不知是感知到有人抢了他的食还是怎么的,突然就醒了,哇哇哭。小常欢一哭,小老虎也跟着哭,常乐一会儿哄哄这个,一会儿哄哄那个,跑一头汗。
后来好不容易小的不哭了,又睡着了,小老虎也跟着睡着了。小常乐顿时无语,好么他费了这么半天劲,结果说睡都睡着了,一个陪他玩的都没了。
“正好,你也该去背书了,一会儿等弟弟们醒了你再过来跟他们玩儿。”李思源拍拍小常乐的肩。
小常乐也是乖,二话没有,亲了弟弟们各一口之后就跑去背书去了,不一会儿小书房里便传来稚嫩的读书声。
罗非感叹这家教真好,心中不由想,以后小老虎会是什么样。就那个霸道劲儿,想像小常乐这么乖是不可能了,目测不翻天就不错。
有下人送了茶水跟点心上来,罗非跟李思源边吃边聊育儿经,而席宴清则跟石释谈最近的一些销售问题,还有分红问题。
整体来说,这一个夏天卖冰块和雪糕十分成功,入秋之后虽然销量明显降低,但也仍旧有不错的收益。
石释给席宴清拿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有一些散银子。加一块儿大约能有二百六十两的样子。
先前席宴清准备盖房那会儿,石释给席宴清拿了一百两银子,其中只有十八两是正常分红。席宴清当时说过,多出的部分算预支,所以他看到这二百六十两,便又把其中一百两的银票给了石释。
石释一看便明白了席宴清的意思:“给你就收着吧,建冰窖花的钱应该属于本金,毕竟是为了可以方便在夏季也持续研究新产品才建的,所以预支这茬就掀过去了。本来想过年的时候一起给你,但你李大哥说算一回总账分一次,这样好记。”
“我那儿的冰窖也没花上那么多。”席宴清说。
“那也没差多少,就这么着吧。”
“那好吧。”席宴清也没再推拒,把钱收好了,又另外跟石释提了罗非那个往水果上弄字的事情。
“苹果上印出字来?”石释还从来没见过有谁往果子上弄字,闻言说,“席弟你确定能在苹果上弄出字来?”
“嗯,肯定能。”席宴清说,“红苹果最好,黄的不成。”
“如果是真的,那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石释笑笑,“你说你们两口子,每回一出点子都新鲜得让人迫不及待想尝试。可惜了,这季节不对。”石释为了方便用原料而购买了两个果园,其中一个果园里种的都是桔子树,还有一个果园里种着苹果,但现在都已经采摘一空了,想在果子上弄字得明年。
“在水果上弄字能帮什么忙?只是苹果看着新奇些啊。”
“有时要的便是这份新奇。”石释与席宴清相交久了,知道席宴清是什么人,也不瞒席宴清,“我有一位好友是恒亲王的表弟,与我交情甚笃,此次我在各地弄冰窖也得了他不少帮助。他正愁着帮恒亲王准备一份贺礼,要留作陛下寿辰时用。陛下为人简朴,不喜铺张,这礼物自然是新奇而不贵重最好。席弟你要知道,能花银子解决的问题对于那些达官贵人来说根本不是问题,怕的是不能用银子解决。你说,这果子上若是能弄出吉祥话来,可不又简单又新奇么,还能得陛下欢心,简直再好也没有了。”石释难得一次说这么多话,显然是这个问题困扰他许久了,“这每年都要在这事上不知费多少神,你说你这主意是不是给得正是时候?”
“这主意是罗非想的,可不是我。他点子多。”席宴清想到自家媳妇儿那是相当自豪了,“那石大哥你便看着印吧,这里的气温不适合种苹果,我就不弄了。”
“嗯,待来年开春我试试。若能成,且要让我这位朋友好好谢谢你。说起来现下有好多人都想见见你和罗非呢,他们都想知道是谁想出那么多点子。”
“若有机会,我们倒也想多结实些朋友。能与石大哥做朋友的想必都是性情爽朗之人。”
“呵,席弟高看我了。待你往后见了便知道了。”石释说完去叫管家准备午饭,留了席宴清和罗非还有小老虎用过午餐才走。
小老虎要走的时候,小常乐还依依不舍的,然而吃饱睡足的小老虎却完全没有理解到小哥哥的心情!一上了马背乐不癫的就跟着俩爹回家了。
路上罗非去跟席宴清买了个小石臼,回家之后弄了把米捣成了细细的粉,之后给弄了米糊。小老虎特别喜欢,就是罗非开始没敢给他吃太多,都是一点点喂的。
喂完了之后小胖虎又睡着了,席宴清就跟罗非在那儿数银子。
现在他们两口子手里的钱加一块儿已经有三百多两了,去了给景容送去的那三十两还能差不多有个三百二十两。这别说是在乡下,就是拿到镇上那也是富户级别。
“清哥,你的终极目标是什么?”罗非手里把玩着一个小银锭问。
“让你顿顿有米饭吃,有肉吃。想干活就干活,想休息就休息。想穿什么样的衣服就能穿什么样的衣服。”席宴清说得特别认真,把罗非感动得一塌糊涂,结果末了又加了一句:“嗯,这衣服只能被我剥。”
“滚蛋!”罗非把银锭丢给席宴清,倒在席宴清腿上躺好,“清哥,你会不会想住到镇上去?原来没那个条件,现在有了,你想过吗?”
“想过啊。其实不管是住在镇上还是住在乡下都可以。或者春天来乡下种园子,秋收之后去镇上,反正我在哪儿都行,看你的意愿了。”席宴清抚了抚驴毛,“想去镇上住了?”
“不想。我刚开始来的时候就想,这里太破了,住镇上肯定会好些。但是现在居然一点儿都不想。”罗非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奇怪,他从没想过习惯了城市生活的他还会有喜欢上乡下生活的一天,而且是喜欢到不想去镇上。
“其实我觉得我或许知道原因。你以前生活的环境可能比较复杂,人心也没有现在这么纯朴。现在虽然每天都很累,但至少心里没什么压力,而且也不用时时防备。”
“嗯。细想想,去了镇上也就生活条件要更好一点,买东西便利点。其他的,不如在乡下。”毕竟这里不像现代那样,城市里的娱乐设施非常多,有吸引力。这里的镇上有什么?赌场,妓院,戏班子,这些他一点儿都不向往。
“那就继续在这住着,等什么时候想去镇上了再去。”席宴清看了看小老虎,“等小老虎再大点要让他读书,到时候咱们再定。”
“好!”罗非说完坐起来,又开始跟席宴清找地方埋钱。两人就跟地鼠似的,把屋子里里外外转了个遍,挖了好几个坑。至于银票,他们打算找机会让石释给他们换成金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