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江临玺拖着箱子走到大厅,看见沙发旁一抹幽暗的身影时,还是有些轻微的惊吓的。
在听到楼梯口的声响之后,那抹身影缓缓的回过头来,暖黄的灯光下,正是江雄涛。
“爸,这么晚了,还没睡?”江临玺走到他的面前。
江雄涛起身,借着一盏灯光看他,“到了国外分公司的时候,小心观察项目合作负责小组里的成员,没有算错的话,应该是有奸细。”
“嗯,知道,您放心。”江临玺点头,其实就算江雄涛不提醒,他也想到了这点。
能够高价聘请来的的CEO,肯定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和江氏作对,他既然有这个能力受高价的薪水,自然就不会蠢到,放弃在江氏工作的长期稳定的饭碗。
除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公司里面有合作的奸细,赶在公司实施计划之前就已经将消息传播了出去,才招致拦截导致亏损。
江雄涛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外面注意身体。”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说完之后,他拖起箱子,朝门口走去,司机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冬末,凌晨的时候最冷,空气中带着凉彻入骨的冷意,一阵冷风吹过,脸上留下轻微的刺痛。
三楼主卧的一张大床里,陆臻臻拽着被子悠然的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之间,耳边响起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她突然一下睁开眼睛。
光着脚便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阳台的位置。
打开玻璃门走出来的一瞬间,只感觉到脚下踩着的异常冰凉的地板,还有迎面吹来的阵阵凉入心扉的冷风,她甚至都没来得及披上一件大衣就跑了出来,却只赶上看到汽车的一缕尾烟。
陆臻臻双手环胸摩挲着自己的手臂,呆站在栏杆边,看着那辆黑色的商务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路口转角处。
熬了大半夜,最后还是没有赶得及送他一趟……
圆滚滚的太阳在远方的地平线处缓缓升起,耀眼的光芒转瞬间照亮整片大地,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整齐的铺撒在街头。
陆臻臻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抬眸最后看了眼那个路口,才拉拢衣襟缓缓转身。
……
春节后的第二个清晨,陆臻臻难得起了个大早,拿着一份报纸端坐在桌前用餐。
“咦?妈妈,你今天这么早哇?”小家伙陆衍一蹦一蹦的跳到陆臻臻的面前,疑惑的伸着脑袋打量她。
紧跟在身后走来的林冉,在看到陆臻臻的一瞬间也小小的惊讶了下。
陆臻臻收起手里的报纸,觉得还是无法理解江临玺看报纸时的专注,这种充满商业化的报纸,看在她的眼里跟催眠的佛经,没有任何区别。、
陆臻臻转头看向走来的林冉,“妈,早上好。”
“嗯,早上好,臻臻啊,你可以多休息会儿,没关系的。”林冉还在计划着抱孙女,巴不得陆臻臻就待在房间里不出来的好。
陆臻臻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才答:“不用,我休息的挺好的。”
林冉顿了顿,在桌前坐下,没再开口。
陆衍蹬着腿,爬上陆臻臻旁边的一个凳子,双手托腮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才很认真的开口,“妈妈,你脖子上除了昨天的那个叮咬的包没有消外,没有新的伤口出现,是不是那只蚊子已经走了?”
陆臻臻微怔,点了点头,声音淡淡的:“走了,今天早上走的。”
“哦,那就好。”陆衍安了心,转身在自己的椅子上坐好。
这时,江雄涛也缓缓的从楼上走下来。
林冉侧过身子,朝楼梯口看了两眼,“臻臻啊,这临玺怎么还没下来?”
陆臻臻低着头,搅了搅碗里的红米粥,“他今天早上出差去了。”
“出差?”林冉诧异,又说,“这大过年的出差?出什么差?”
陆臻臻点头,“额,好像是工作上有什么紧急的事,我也不清楚。”
“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林冉夹起一块土司咬在嘴里,扭头看向江雄涛,含糊的问:“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江雄涛抖了抖手上的报纸,若无其事的答:“没什么大事,我派他去的,国外有批货出了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