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莫文兰和岳楚凌，面对面，莫文兰不知道说什么好。本来想解释一番，告诉这个人，这件事和自己没关系。看到这个人冷漠的态度，话到嘴边说不出来了，如鲠在喉，张了张嘴，思量了一下，突然想到刚才的事情，于是就开门见山地说道∶“香梅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希望皇上不要迁怒于他人。”

“和她没有关系，和你是不是就有关系？”走到莫文兰面前，居高临下，逼视着她，质问道，“说，今天早上在她面前，你说了什么，才会让她想不开，寻死觅活？”

“我说了什么，皇上真的不知道么？”莫文兰反问道，挑了挑眉，冷冷一笑道，“据我所知，皇上很早就来到了慈宁宫，只是不想让她发现，所以就没有出现。既然如此，我和太后说的话，皇上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

“放肆，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不知悔改的东西。”岳楚凌咬牙切齿地说道，盯着她的眼睛，威胁地说道，“你信不信，就冲你刚才说的话，目中无人，朕马上就可以让你死。”说到这里，握住了他的胳膊，加重了力度。看到莫文兰皱起了眉头，心里一片快感。本来以为过不了多久，这个女人就会跪地求饶。

谁知道莫文兰非常平静，绷紧了嘴唇，强忍着，一语不发。看到这一幕，岳楚凌心中一疼，但还是不愿意放过，“你真的可以坚持得住吗，真的可以一语不发吗，真的不怕死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咬紧了牙关，强忍着，莫文兰挤出了几个字。看到岳楚凌愣了一下，好像是放松了力度，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看着岳楚凌，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就是这样。我知道太后娘娘的死，皇上心里不舒服，觉得这件事情和我有关，也无可厚非，想要一命抵一命，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成功了。皇上，不管你怎么想，在我看来太后娘娘的死，死得其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太后娘娘做了那么多事，杀了那么多人，可谓是罪孽深重，上吊自杀了，也算是幡然悔悟。我觉得皇上应该感到庆幸，不管怎么说，太后娘娘明白了。”

“人死不能复生，太后死了，活不过来了。”岳楚凌忿忿地说道，盯着她，好像是想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

“太后娘娘是这样，曹嬷嬷呢，前皇后呢，是不是也是这样？皇上，你有没有为他们考虑过？”莫文兰反问道，毫不客气，看着岳楚凌的目光，不给他机会，接着说道，“我可以理解皇上的心情，可你应该知道，太后娘娘那个样子，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加害于你的事情，有一就有二，防不胜防，难道你真的希望，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过日子？”

莫文兰说到这里，看了看岳楚凌的表情，听到他叹了口气，放开了自己，背过身去，避开自己的目光，心里五味陈杂，正准备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却听见岳楚凌淡淡地说道—

“你赢了，不得不承认，你成功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对于这样的结局，你应该满意了吧。”岳楚凌一阵苦笑，忽然觉得眼睛湿润，摸了摸，才知道流下了眼泪。背对着莫文兰，莫文兰看不见，岳楚凌放了心，伸出手擦了擦眼泪。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却听见莫文兰抗议的声音—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告诉我，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方，都是我故意的？是我故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让你们反目成仇、自相残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是我害死了太后娘娘，害死了曹嬷嬷，还有那个皇后娘娘……”

“朕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岳楚凌反驳地说道。

“可你就是这个意思，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打断了他的话，莫文兰毫无顾忌地说道。事到如今，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没必要藏着掖着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把话说清楚，反而是一件好事。

思及于此，点点头接着说道，“我承认，对于太后娘娘，我恨之入骨，可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愿意看到她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虽然这个人在我看来早就应该是应该千刀万剐。可我也知道，如果这个人留在皇宫里，后宫之中永无宁日，尤其是对我来说。当然，这些无所谓，大不了离开皇宫，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我就不相信天下之大，没有我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