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用道:“不过什么?”其他三人也做倾听状。
“不过此事,倒是有一大半因玉田兄而起,不知党项若果真长驱直入,玉田兄以何退敌?”韩琦淡淡口气说道。
原来这小子是为这个跟我不爽啊!梁丰心想。
也不能不承认,假设党项真的忽然对大宋发起进攻,梁丰的报纸功不可没。这年月使些反间计激将法啥的也不是没可能,关键是谁会把朝廷最核心的利益拿在报纸上吵吵?那还会是反间计吗?不正是给敌人提供了情报,表示自己内部不稳可以动手吗?
梁丰没理由反驳。
只好笑道:“呵呵,兄弟这话说得愚兄好生惭愧。我可没带兵打过仗,要胡说一气,岂不坏事?要不这样,就请督帅开恩,让稚圭明日起带我各砦,学习学习,早些熟悉军务,也好效力帐下。不知可否?”
“嗯,这也是应当的。玉田初来,一应事务皆不熟悉,稚圭,幸苦你几天,带着玉田各处转转吧,文广,你也陪着。回头在安顿你。”王德用笑道。
杨文广正专心听着,急忙站起来抱拳答应。王英嚷道:“我也陪梁家哥哥去罢。”
“放肆,又不是游山玩水,你去做甚?做你自己事去!”王英被喝斥一句,不敢吭声。
第二天一早,韩琦就来叫起梁丰,先笑着赔礼道:“哥哥,昨夜小弟酒后失言,千万恕罪则个!真是不当人子!”梁丰急忙安慰:“什么话,你我兄弟有话直说哪里不好了?别学那些装模作样的勾当才是。”
又说了几句,叫起杨文广和李达,跟着韩琦带来的几个随从,纵马疾驰,先望定州方向奔去。韩琦也是个狠家伙,一到永兴军,二话不说就先学骑马,和梁丰吃的苦头一样多,也坚持下来,骑术已然不错。他心高气傲,寻思骑马上能压着梁丰一头,谁知一老梁稳稳跃上马背,悠闲自在地跟着他一通疾驰,大吃一惊,原来人家也是早有准备的干活啊!
这些时日,韩琦一直远远地不爽梁丰!
考试压自己一头,见识比自己高明,办报纸搅得朝野震动,又出他妈的什么《三字经》活字印刷还加上《字汇》啥的,还要不要人活了?
话说韩琦这么骄傲的小子,自问也是个奇才大才,正想大展拳脚,可每次一提起梁丰,这厮就压着自己一头。隔得远还好些这心情,偏偏又凑在一起,真是各种难受!
既生瑜何生亮啊!
尤其是前些时候,王德用收了信,狄青也收了信,偏偏不写给自己。那不是小瞧人么?
韩琦的心态就是在如此不知不觉中,从对梁丰的敬佩慢慢变成了妒忌。
梁丰感受到了韩琦的生分,觉得这个也许很正常,少年人嘛,好久不见了,比不得王英那些粗鲁汉子,心胸爽利。韩琦是个读书闷骚型的,有感情表达不出来没啥奇怪。因此昨晚专门向王德用请求韩琦相陪,就是想路上叙叙旧,恢复一下感情的意思。
谁知一路上,韩琦多话也没有,虽然脸上依然带笑,可是言语间就是亲热不起来。梁丰努力搭了几次讪,都被弄得恹恹地,也就只好闷着不再多话。
杨文广在眼里,心里却明白得紧。瞅机会对梁丰道:“老梁,出来没有,我猜这小子多半是嫉妒你了,你可小心些!”
“胡说,他跟我也是好兄弟,怎会起那种心思?你别挑破离间啊,回头我告诉他,呵呵,哪天他给你小鞋穿都不知道。”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