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起身向着厨房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拿来了一些酒菜,那厨房里的东西大都被那些小日本鬼子被破坏掉了,只剩下这么一点东西而已。
老大爷船家把那两个大碗分开,然后拿起那酒,悠悠地倒在那两个大碗上,拿起一个大碗递给狗蛋。
狗蛋接过大碗,和老大爷船家敬了一下便吃了那东西来。两人默默不语地喝着闷酒,吃着东西,而外面的枪炮声则好像是没日没夜地响个不停,看来这小日本鬼子可比那传说中的阴魂要厉害得多了,到处收刮老百姓的性命。
夜是那般地漆黑,到处弥散着一股诡异和肃杀,一阵阵虫鸣声飘荡在四周,好像是在替那些可怜的死者们奏着丧乐一般。那天上的星星不知怎的好像多了许多,一闪一闪的显得十分漂亮,狗蛋好像看到了他的至亲和至爱,那天上紧紧挨在一起的那四颗星星好像就是他们。
漫天的繁星,漫天的黑暗,这无穷无尽的宇宙呀,何时才能懂得离人的伤心呢?狗蛋打了一个呵欠,然后走进那屋子里,屋子外只是剩下那个老大爷船家,他正坐在那门槛上悠悠地抽着烟。
狗蛋走进桃儿被杀的那个新婚房里,捡起那支沾着鲜血的剪刀,仿佛看到了桃儿死之前那挣扎的惨样。狗蛋咬着牙,虽然他不想杀人,他也没有试过杀人,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胆量和没有能力杀人。一个念头而已,杀人仅仅不过如此,狗蛋捡起的这把剪刀,便是结束了桃儿生命的一把普通的剪刀而已。
狗蛋拿着那把剪刀,四处环视了一下这间房子,这间新婚房子本应是自己的新婚之夜的喜庆之地,如今却是成了自己爱人失去贞洁,失去生命的地方。
狗蛋的目光看到了那床上的那件红盖头,原本这件红盖头是桃儿这一生最为美妙的时刻,可是如今呢,这件红盖头却是成了桃儿终生遗憾。那红盖头里的绝美面容,那颗悸动的少女的心,那种焦急等待爱人的迫切心情,而如今,却是与黄土相伴,遗恨一生不已。
狗蛋的大手紧紧地握着那件红盖头,双眼泪水直下,没有想到自己是这般容易落泪,仅是一块红盖头就能让狗蛋大哭一场。想想以前,就算是流血也不流泪,而如今,不流血也流泪了,这失去至亲和至爱的感觉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狗蛋又何尝不是呢?老大爷船家又何尝不是呢?这种以泪洗脸的日子只是在失去了至亲至爱之人的时候我们才会撕下那伪装坚强的面孔,那副十分冷漠的心也会开始变得十分感性和脆弱起来。
狗蛋把那张红盖头放在他的胸口里,贴在他的胸口处,时刻提醒自己他背负着无比重大的仇恨,他要报仇,他要报仇,他一定要杀光所有的小日本鬼子,这便是他一生的目标。
狗蛋在各个房子里寻找着杀人的工具,菜刀,锄头,铁锤,凡可以杀人的,狗蛋都把它们找了出来,这些都将是杀死小日本鬼子的神兵利器,这也是他的至亲和至爱留给他的武器,他要拿着这些武器复仇,他要复仇。
老大爷船家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拿着烟杆向着屋里走去。
这时令老大爷船家十分惊讶的是,那火炕的桌子上满是一些锐器,什么剪刀,菜刀之类的,那剪刀和菜刀在昏暗的火光之下却是闪着丝丝寒光,不禁令老大爷船家的心里一愣,看来这狗蛋是要动真格的了。
“大爷,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挑去用,哈哈哈”,狗蛋微微一笑,这些锐器足以干掉许多小日本鬼子了,用这些锐器干掉小日本鬼子那才叫过瘾,起码可以令狗蛋的仇恨最为直接的发泄。
“嗯”,老大爷船家没有说什么,只是拿了一把剪刀和一把菜刀,然后拿起那菜刀往那桌子一砍,那菜刀的刀锋直接就陷入那桌子里面。
老大爷船家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这么锋利的菜刀要是用来砍死那些可恨的小日本鬼子那是绰绰有余的,不过这下不下得了手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而狗蛋看着老大爷船家的那一砍,只是笑了一笑,然后拿起一个背篓把那些工具全都装进这背篓里面。
“狗蛋,你打算要怎样去干掉那些小日本鬼子呢?”,老大爷船家看着那十分认真的狗蛋,一想到杀人这老大爷船家的心里的而确之是有些犹豫了。
“能干的时候就干掉他们,反正有的是机会干掉那些小日本鬼子”,狗蛋斩钉截铁地说道,没有丝毫地犹豫,他已经坚定决心要杀死那些小日本鬼子了。
“嗯”,老大爷船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直接就把那支剪刀和菜刀架在那后面的布质腰带里。那布质腰带是他们这些农民常用的腰带,他们可没有钱去买那些皮革腰带,那种腰带可是十分地昂贵。
这一老一少把那些武器准备好了之后,便把那屋子里的油灯给吹灭了,然后这一老一少便走出那院子里去。
狗蛋回头看了一眼这十分熟悉的院子,狗蛋的心拔凉拔凉的,那简陋的茅草屋,那屋前的几棵大红枣树,还有那院子里的那一片十分熟悉的空地,这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那么地亲切,要不是为了报仇,狗蛋真的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家,可是现在不行了,他不能守在这个破烂不堪的家,因为他的肩上还担负着复仇的重任,他要为他的至亲和至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