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其山衔命摸哨,得意洋洋,决心再给山口一夫一个惊喜,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天色将明未明,山口一夫亲自带队,七八辆汽车,把近千之众的鬼子伪军带到鸡公山炮楼,然后改为步行。
象上次一样,山口一夫率大部人马从伏虎山入林,刘其山带着十几个手下取道李家村,探头探脑接近望寨畈口的哨卡。
刘其山也知上次得手有点侥幸,此次出行带上全部人手。刘其山把手下分为三组,每组四人,四人又分为两批,一前一后,要求间隔几十米。
“干得好,重重有赏,晚上带你们逛窑子!”
一群喽罗喜形于色,都象充足气的皮球。
刘其山可谓设计周全,不过他低估了对手。
昨天下午,宗涛和丁大勇一行转到望寨畈伏虎山李家村炮楼,看到三个炮楼只有望寨畈装模作样弄了一下,断定山口一夫已经放弃。但山口一夫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必然报复,因此派出三喜率一个班的弟兄下山协防。
宗涛判断山口一夫实施报复,必故伎重施。
这一层,山口一夫没有料到,刘其山更没料到。
刘其山的第一组摸出林子,望着凹进冲畈的小山岗,四个人互视一眼,便分为两队。两个暗探首先登山,后面两个伏在灌木丛中,聆听动静。
那两个人装成游山之客,一边走一边说笑,很惬意的样子。上了山岗,却没发现人影。两人微微一愣,咦了一声。
这时一个胖墩墩的矮个子端着一支枪,树林里转出来,嘻嘻一笑。
“二位老乡,你们真有闲情逸致,游山的吗?”
这个民兵打扮的人是三喜。三喜一出口,便设了个套。
三喜遵照宗涛的指示,把十多个弟兄全部放在这第一道哨卡。宗涛认定,山口一夫摸哨必不肯放过一道哨卡,而入口的哨卡责任至为重大。第一道哨卡能保住,后面的才无忧虑。
三喜不仅好斗,更善于动脑。民兵搏杀技能不佳,他不愿他们冒险,重新组织哨位。十几个弟兄加上两个民兵,散满小山岗。
因此几个人诡异的身影一出现,三喜便盯上他们。
但是都是便服妆扮,三喜怕有误伤,并不急于出手。艺高胆大,三喜孤身出来。
面对三喜的问话,二人极不自然。一个便衣干笑一声:“民兵同志,我们是城南的庄户人家,早听说展旗寨风景优美,现在鬼子丢了炮楼,没有监视,便想上去看看。”
这人自以为聪明,顺着三喜的话风。三喜心里冷笑。这两个家伙,谎也不会撒。现在农事渐忙,庄户人家哪有闲空?
三喜怕对方只是一般混混,所以又说了一句。
“展旗寨如今是抗日要地,现在局势不稳,不接待游客。”
说话的便衣回头看了同伙一眼,现出失望的表情。
“可惜可惜,白跑几十里路。”
三喜笑道:“你们起得早啊,现在才辰牌时分,你们就到了这里。”
那人便衣说:“趁着凉爽,我们想早点看看。”
“那怎么转到这里?”
说话的便衣微微一愣,一直没开口的便衣急忙笑道:“展旗寨不接待游客,我们不愿虚此行,所以随便转转。”
这句话完全露了底。展旗寨不是旅游景点,根本不存在接不接待游客这个问题。三喜胡谄一句,这家偿竟顺着杆子爬。
“哈哈,景致好吗?”
那个便衣说:“景致么?马马虎虎。哎,民兵同志,你们不是有两个哨兵?”
两个暗探的身份彻底暴露无遗!这两个家伙原也是小混混,哪里经历过这种世面!
三喜冷笑一声:“二位,你们弄错了,我们不是两人,很多人的。”
两个暗探吃了一惊,急偏头睃巡。这时林子后转出四五个端枪的人,其中有两个穿着义勇军军装。
二人大惊失色,脸上的汗噌的冒出来。一个暗探强忍恐惧,颤声道:“原来这是军事重地,我们走。”
三喜一个闪身,抄了二人后路,猛掣尖刀,扎进一个暗探的胸口。
另一个见势不妙,刚要喊叫,两个弟兄抢步上前,各出一刀,暗探嚎了半声,仆倒在地。
三喜甩甩刀上的血,哼了一声:“有种上来,还想逃走?”
一个弟兄提醒道:“队长,山脚还有两个。”
三喜点点头:“我知道,诱他们上来,一并解决。”
上次就是这些人,暗杀了十几个民兵,所以三喜对他们毫不手软。
三喜使个眼色,几个弟兄转进林子。一会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有人低声喊道:“二狗二狗,你在哪里?”
三喜刚才听到两个便衣说话,逼尖嗓子,模仿其中一个的声音。
“我们刚解决一个,还有一个正在找,你们快上来。”
“那个躲了?”
“是啊,快来搜,要不溜了,太君那儿不好交差。”
这时一阵脚步声卷上山。两个暗探冲上坡顶,看到地下两具同伴的尸体,一声尖叫。
叫声才起,几柄刀子同时捅进他们身上。
三喜把带血的刀子在暗探身上拭擦一下,喊出出潜伏的弟兄和民兵,清理现场。三喜瞪着哨探的尸体制,突然生出一计,对两个民兵说:“快把你们的衣服脱下,给这两个家伙穿上。”
一个弟兄笑道:“还有两个怎么办,穿上我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