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嫂早想为秦明物色一个对象,苦于没有合适的,却在一次行礼之中得到一个意外的收获,不能不使她喜出望外。她想把这好消息及早告诉丈夫与之分享,告诉张婶,告诉秦明,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二芹,也不再是苦闷的她,虽说心中还残留着对秦明的愤恨,但现在的愤恨是如此淡薄,几乎是欣喜的愤恨,与往昔咬牙切齿地痛恨是不能同日而语的。她回忆着她主动找秦明说话那一刻的动机和美好,回忆着秦明无声回答时的羞涩和拘束,她现在都感到好笑,甚至想捧腹大笑。可是在当时,她感到的是被拒绝,被歧视,对自己炽热的心泼来的冷水。今天,她可以解脱这些束缚她多年的痛苦了,“他在表姐面前说我怎样,说明我在他心里的分量和位置都还是有的,当时的哑口全当我原谅你,以后再那样对待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不收拾!不收拾!相亲相爱的疼爱还不够呢!打什么打!罚什么罚!……”她的心在涌动,激情正澎湃!
爱情是麻醉剂,她可以使人失去知觉,神魂颠倒;爱情是毒药,她可以置人于死地;爱情是兴奋剂,她可以使人欣喜若狂,悬空三尺;爱情是什么?这个千古难解的谜!不同的季节开出不同的爱情花朵,狂风使多少爱情的花瓣飘落!暴雨又使多少爱情的果实减少自不必说,温暖使多少爱情的花儿开放,寒冷使多少爱情的枝丫有花无果,曝晒使多少爱情的花儿泯灭……
推辞掉姑妈的挽留,怀揣着意外的收获,告别表妹的相送,王嫂回到家,还没等丈夫开口,她早已按捺不住了:“忠良,忠良,你想都想不到我这趟有多大的收获!”
秦忠良见媳妇的高兴劲也没急着问是什么事,慢条斯理地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最多拾个大钱包,发个意外之财,至于像疯子一样高兴吗?咱发财,别人丢钱的可就苦了!说不定还是你哪家亲戚丢的呢!”
“外财不发命穷人,我至于捡到钱包一声不吭地装兜里,一点品质没有吗?我不说,你想八天也想不出来是什么好事,我给明明说成个媳妇!”王嫂乐不可支地说。
“我也能到哪找张美女相对明明说:‘明明你看,我给你找个漂亮老婆!’逗逗他。可那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秦忠良说,“天上掉不下来馅饼,别拿人开涮了,这样做很刺激人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媳妇八字连一撇都没有,够苦恼的了,千万别往他伤口上撒盐了!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事咱不能干!”
“你什么时候见我干过那些丧尽天良的亏心事?别说对张婶、秦明,就是对任何人,我也没那样做过!我说的话是真的,俺表妹对秦明有好感,上学的时候就有这个意思了。昨天晚上,我三言两语就把她的心给说动了,那感情可比咱俩的感情深了,你说这可不是喜事吗?”王嫂说。
忠良又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觉得这件事成功率不低,说:“既然他们以前有这个想法,你表妹又苦苦等了这么长时间,对秦明也算是有情有义,一往情深,没有什么问题。多一家总比少一家好,你要是乐意就帮他们撮合撮合。”秦忠良开玩笑说,“我真后悔,我当初怎么就没碰着你表妹这样的痴情女子呢?”
“看你个死样!不那么痴情也对起你了。”两人商量着把这事告诉秦明和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