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李婶!这是干什么?”秦忠良忙用手拉起李婶。“长亮叔家欢庆,你没忘吧?高高的,白白净净的,小时候常和我、大牛、秦明一块玩耍,很调皮的那个捣蛋鬼,结婚的时候,他媳妇认为他吹牛没说实话,故意多要了一些钱难为长亮叔。欢庆一家人没办法,全庄人一起凑钱,不是也帮着他把问题解决了吗?别说给大牛盖两间屋的小事了!咱生产队里有的是麦秸,庄子北边的河岸上又有那么多的树,只是大家出点力,就把屋子盖起来了,愁什么愁?我考虑着:不光要盖起来,还要盖得比你们娘俩原先住的房子更能经得起雨水的浸泡,更坚固些呢!咱队这二年,比以前多收粮也多分钱了,谁家掏个三十二十、百儿八十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想让大家自愿出点钱,买点砖砌在下面,然后上面再用泥,只是不知道我的想法能不能行得通。我尽力而为吧!”
“不要大家出钱买砖,盖起来临时能住人就行了,等以后有钱了,再盖好的也不迟!”大牛在一旁说。“乖乖!就是不服输,什么都想好!”李婶对儿子说,“娘也帮不了你什么,今后是孬是好,只能靠你自己过了。真正有志向的孩子,不靠爹娘,靠自己也能过得如人(土语,方言,跟别人差不多,比大多数人过得好的意思)。李婶从愁云中走出来,告诉大牛说,“你临时到你叔家或谁家住一下都行,我回去给你送床被,送点面过来。”
“李婶,你不要来来回回跑了,大牛在我家吃,我再腾出一床被子,在厢房北头的一间给他铺张床,休息也在我这里。我们兄弟俩也这么多年没见面了,在一块叙叙各自的情况。互相了解了解。”
“这哪行!争床夺被的!能帮这个大忙,我和大牛就感谢不尽了,哪能再给你添麻烦呢!”李婶说,“还是让大牛吃住在他小叔家吧,甭管咋说,大牛是他侄子,我想这点忙他还是会帮的!”
“忠良哥,我就住小叔家吧!”大牛说,“从我跟着俺娘到大肖家,小叔也去看了我几趟,说明他还在关心着我。”
“行!怎么都行。长青叔家真要是没地方住的话,随时都可以到我这里来!”忠良对大牛说。
他们又说了一会话,秦忠良征求李婶和大牛的意见:是在原先倒塌的房子上盖,还是另找地方盖。大牛说以前的左邻右舍都还不错,就在原来的地方盖,三人就这样确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