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表哥呢?怎地让你挑水?”邹凤炽出言询问。
“你表哥,怕是,怕是没了。”那女人并不似外表那般刚强,此时已然泣不成声,不过,这女人倒是颇有眼色,见有外人在,只悲切地哭得两声,便抹了眼泪,说山里晨风寒冷,招呼几人回屋坐。
李承训进屋,见炕上睡着两个半大孩子,便又退步出来,说怕扰了孩子,执意坐在外面的石墩上。
四个石墩,刚好四人落座,邹凤炽便询问起他表哥的事情。
“你表哥失踪,也有小半年了,这事儿,还要从你们邹家庄那场灾祸说起。”那女人神色凄然,继续说道:“那日,你表哥从集上回来,说你们邹家庄遭了天火,全庄数百口人都没了,说要去看看,特意回来告诉我一声,谁知他一去便再没有回来!”
邹凤炽想了想,说道:“给我捎信的小王,说是在赶集的时候,表哥刚好听说他要到长安贩货,便托他捎信,想来,他是先捎信与我,后回来与嫂子作别的。”
女人继续道:“你表哥一去没了音信,我才到外面去打听,听说邹家庄天火之后,那里便成了冤鬼的庄园,若是有人近前,一定会活不过第二日天明。想是你表哥到邹家庄时,正赶上晚间,便被冤魂夺了命去”
“鬼怪之事,子虚乌有!一定是好事者做的说词!”李承训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说道。
“这位兄弟,可不敢乱说。据说,庄子刚没之时,在晚间的时候,那三里五里都还能听到上百人一起哀嚎的声音。有人站在远山上,向庄子望去,那里白色鬼影一堆一堆的飘来飘去。”女人越说越紧张,声音越来越小,眼里满是惊惧。
李承训当然不信鬼怪之说,他还在怀疑是否是外星人入界,便问道:“那庄子里的人,就没有一个活口吗?”
女人摇了摇头,“别说是庄子里的人,便是庄子外的,与邹家庄有关的人,也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话怎么说?”邹凤炽觉得整个事情匪夷所思,插口问道。
女人看着邹凤炽,目光闪烁地道:“你爹开矿的事,你知道吧!”
邹凤炽点点头,目光扫了下众人,说道:“咱邹家有两座山头,其中一座于十年前发现了银矿,我爹便安排人开采,并向官府交税,这都是合理合法的,怎么了?”
“邹家庄遭天火的前一日,银矿塌方,开采的人都死里面了,没死的也都在邹家庄天火里遭了难,侥幸得生的几人,却也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人都说……”女人言辞闪烁,似乎不愿再说,但目光中越发惊惧。
“说什么?你别怕。”李承训安慰道。
“是啊,表嫂,你说!”邹凤炽急道。
女人口里念念有词,然后说道:“人说,是邹家挖山触碰了山神的身体,因此山神发怒,埋了挖矿的人,又发天火烧了邹家庄,至于最后死在家里那些人,是被邹家的冤魂勾了去的。”
窦红娘和邹凤炽,一个是女人,一个是迷信财神的商人,自然最是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便沉默起来。他们不自觉地审视着四周的群山,当真是感到丝丝冷气逼来,仿佛那些山灵正在他们周围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李承训来自现代,自然之道鬼怪之说都是子虚乌有,并且听这女人越说越邪乎,不禁皱起了眉头,越发的感觉此事疑点太多,很有可能是人为搞的鬼,便在脑中快速的整理思绪。
如果说矿坑塌方是正常现象,邹家庄的天火是外星人所为,可那些侥幸得生的人又死在家里,却是难于解释的。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蓄意要灭杀与邹家庄有关的一切,有意不留一个活口。屠杀之后,他们便极尽渲染,或者安排一些灵异事件出现在邹家庄,让村民们望而生畏,最后便不了了之,可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邹家庄在此地可以说是富甲一方,开银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黑白两道都混的不错。不该有此一报,这当真是匪夷所思。
突然间,李承训脑中灵光一闪,“暗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