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心。
简月摸出钥匙,刚打开门就忽然伸来只手“乓”地按关上!
——“简姐这么晚才回来?”他说。
简月吓一跳,忙回转身。
光线昏暗,门咚她的这男人高高大大的,轮廓惊艳地帅气,正微微笑着俯视她。
“你……沈潇潇??”
左右衡量,简月还是决定给前夫周宸的母亲,也就是她前婆婆打个电话——
“手机?宸宸的手机不知道呀,我记得葬礼那天该处理的遗物都火化了。月月啊,你缺手机吗?”
她不缺手机,她缺心眼儿!那天她是亲眼看着周宸的遗物被处理掉的。
挂了电话,简月满手心都是冷汗,满脑子都是那条恐怖短信。
的哥看了后头两眼:“美女你没事儿吧?脸色很差啊,要不要去趟医院?”
简月冷汗淋漓,哆哆嗦嗦摆手说不用。
——这事儿,医院不解决!!
·
到家正是傍晚,简月站在小别墅大门前,窗户黑洞洞的,简月脑海里和前夫周宸生活的片段。现在周宸已经死了,配合着手机里的短信……
…………
这大晚上她一个人回想起来,真渗人!
没错,隐性御姐简月,怕鬼。
简月这晚上没敢住家里,拧了笔记本儿电脑找了个酒店,到了酒店还觉得怕,但越怕越想掏出手机来看一看,掏出手机翻看了那条短信——
“我前妻简月会来找你。虽然我死了,但你若还当我是兄弟,就帮她!”
天呐,死鬼前夫好像还很关注她!
“周宸啊周宸,你活着时抛弃我,死了还要纠缠我,你良心不会痛吗?”
简月抱着脑袋搔了搔,玻璃窗外黑成一片,玻璃上就倒映了她的影子,简月吓了一跳,吞了口唾沫,赶紧拉上窗帘儿。
简月给林小圆儿发了条微信——
【白月不是白月光:回了吗??过来陪我一晚!】
过了很久,林小圆儿才发了一张和朋友的撸串儿照——
【瑟瑟不发抖:没!下星期回!和IP大神落微尘大大撸串ing】
【白月不是白月光:陪我聊聊吧,今晚很……难以描述的紧张。】
林小圆却没回,估计忙着抱大腿去了。
这无疑雪上加霜,简月坐立不安,总觉得前夫周宸阴魂不散,就在屋里转悠,她左思右想,决定找人陪一晚。
可叫谁呢?
思来想去,好像叫谁都不合适,这事儿张扬不太好,所以,必须得是不能说话,又能给她壮胆儿的……
眼睛豁然一亮,简月就想到了最佳“人”选。
大半小时后,简月出现在了福满爱宠物医院。
“什么?您要给爱宠办理提前出院手续?”前台护士古怪地瞄着简月。
“啊,我有点事儿,需要把狗带走。”
“哎,小狗今天虽然不用输液了,但还虚弱,必须得住院!”护士说。
“那……我抱走一晚,明早送回来也行!”
终于,在简月的坚持下,奶狗周办了出院手续。
简月来时,周宸刚被狗护士塞了一把难吃的狗粮,正生无可恋,就看见了前妻热情的笑脸,水眸亮汪汪,朝她张开双臂——
“小哈来来来!妈咪接你走。”
“……!”什么狗屁“妈咪”!!
周宸舔了舔发干的小鼻子,不知道前妻发什么疯,他才不当儿子!
能不热情吗?简月想起黑狗血能辟邪。小奶狗虽然不是全黑,但至少是半黑,最最关键它还有一张凶巴巴的脸,脾气又臭又硬,感觉什么它都不怕!
所以鬼,它肯定也不怕!
回了酒店,简月把奶狗抱在腿上,对着手机屏幕上现实的短信,双手合十嘴里振振有词——
“周宸啊周宸,我都不计较你出轨了,你也不要再找我了!我们的孽缘已经尽了……天灵灵地灵灵,古怪退散退散……天灵灵地灵灵……”
周奶狗(呵呵):你就抱着我呢!
简月澡也不敢洗,一步不离的抱着小奶狗躲在被窝里抠手机。
周宸觉得奇怪,前妻对着手机屏幕时而皱眉,时而惊恐,时而盯着它古怪地咪咪笑……
这……不对劲!
小奶狗踩着软绵绵的被子凑过去,手机屏幕,浏览器开着几个网页——
“小黑狗能辟邪吗”
“黑狗辟邪需要杀掉放血吗”
“需要多少黑狗血”……
以及前妻自言自语:“血两天就变质,估计辟不了邪了。”
周宸毛骨悚然!
什么玩意儿?
你要干嘛??
啊???
书桌上放着简月买的脐橙和水果刀,周宸第一次觉得,屋里有把水果刀是这么可怕的事!
**
“闹鬼”的事儿,没这么快完。
自那天简月突然这么一问,前婆婆心病又犯了,夜夜梦到儿子一脸血,儿子还说他在那边的世界过得很惨。
于是前公婆俩请了个道士,看看到底儿子在“那边儿”混得好不好。
这一问不得了,道士说,周宸在那边混得极其凄惨,必须大做一场法事!
前公婆心如刀割,赶紧地掏钱做了一场——
烧大钞、烧别墅,烧豪车,烧菲律宾女佣……
道士掐指一算,说这些东西还不够,问前公婆他家儿子还喜欢啥?
公婆想了想,他们的工作狂儿子,那最喜欢的不是他事业吗?
所以又烧了一公司,两百纸人儿员工!有男有女,保洁阿姨、前台小妹、财务大姐一一不缺,连营业执照都烧了。
可道士又说:“还不行啊!虽然这些你们家儿子都喜欢,但还差个最喜欢的,如果得不到就死不瞑目,恐怕……要回来作妖噢!”
前公婆吓得一哆嗦,再是自己的亲儿子,那死后的事儿也是可怕,然后他问前公婆,究竟他家儿子最喜欢什么,赶紧烧。
前婆婆想了想,试着说:“要不……烧个简月的纸人儿吧?”
眼下唯一更糟的是,她手里没几个现钱。这款车奔驰车除去上税,裸车价也才八十来万,又两年了,加上急卖压价,统共才卖了四十万出头,加上她的存款,全填在家里的窟窿眼儿了。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简月奔走了几家律师事务所,没一个答应的,只有两个在考虑中,意向也不大,眼看距离开庭,只有半个月了。
简月焦头烂额。
婚离了,车卖了,钱没了,眼下,房子要没了,她就真的什么都没了。简月倒在床上,揉着额头想了一会儿,目光慢慢从焦急变得清澈坚定,坐起来!
——“你担心个啥劲儿啊?大不了从头自己挣,还能饿死了!”
简月生出绝地逢生的气魄,人这辈子大概是肯豁的出去,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自我打满鸡血,简月就睡了,由于太忙,以至于笼子里的奶狗什么时候跑的,她都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