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心急火燎赶到了张伟的家,让谭玉芬拿存单赶紧去把钱取出来。
当时谭玉芬心里也慌来,但表面上还强作镇静地安慰说:“我们家也不急等着钱用,爸,您别急,国家信用社不会让老百姓吃亏的。”
讲到这里,张伟低垂着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楚天舒等人也觉得谭玉芬的话在理,纷纷向她投去的赞同的目光。
可谭玉芬的眼泪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小楚,不是呀,张伟去查询了一下,信用社那儿根本没有我们这笔存款。”
说到这里,谭玉芬拿出了一张信用社开具的存单。
向晚晴接过来一看,马上反应了过来:“不用说,这是他们伪造的。”
楚天舒始觉事态严重,问:“你爸的那个亲戚呢?”
张伟摇头:“已经找不到了,受骗的储户向公安局报了案。”
楚天舒想了想,尽量用不刺激的语气轻轻问:“伟哥,那一共有多少钱呢?”
谭玉芬一把搂住了小盈盈,大放悲声:“八万哪!我们这几年的积蓄,还有他爸爸退休攒下来的一万多块,全在那儿了!怎么办啊,这可是我们留着给盈盈将来上学用的钱啊。”
楚天舒小心翼翼地问:“那这剪刀和匕首是怎么回事?”
张伟继续说,他这几天守在那亲戚家附近转悠,终于打听到了那亲戚的踪迹,他一时冲动,回家把退伍时带回来的匕首找了出来,和谭玉芬说,他要去宰了那狗日的!
谭玉芬死活不让他出门,后来被张伟逼急了,拿了把剪刀顶在了脖子上,死死地抵住房门。
谭玉芬哭着说:“张伟,你傻呀,你杀了他,我和盈盈怎么办?你家老爸又怎么办?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我死给你看。”
张伟被谭玉芬的举动吓坏了,坐在沙发上抽闷烟。
谭玉芬趁机给楚天舒打了电话。
向晚晴和白云朵两个人轮番安抚了好久,谭玉芬才哭泣渐止。
这种时候,任何的语言都无济于事。
楚天舒给童丹元打了个电话,说了张伟一家遇到的骗局,问他抓到了骗储的人,能不能把钱追回来。
童丹元大声说:“如果你兄弟提供的线索没错,抓住他们肯定没问题,但是,这种以高息为诱饵非法揽储的案件在其他省市发生过多起,从破案之后的结果看,赃款多半被犯罪嫌疑人挥霍殆尽,全部返还的希望渺茫,能追回一半就不错了。”
楚天舒听了,哑口无言。
无论如何,不能给伤心的张伟和谭玉芬火上浇油了。
楚天舒说:“伟哥,我刚才给公安局的朋友打了电话,根据你提供的线索,他们很快就会抓住那几个骗子。嫂子,你们的钱还是有希望追回来的。”
尽管是违心之语,楚天舒还得装出一副很有信心的样子。
谭玉芬抹了一把眼泪,说:“小楚,不管怎样我倒挺得住,只是担心盈盈她爷爷会受不了。”
是啊!老爷子刚过六十岁,这辈子命很苦,很晚才结婚生子,张伟八岁那年,妈妈不幸患上了胃癌,家里贫困无钱医治,早早就辞世了。
老爷子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张伟拉扯大。
高中毕业之后张伟没考上大学,老爷子就把他送到部队当了兵。
张伟退伍回厂里没两年,厂里经营不善,举步维艰,老爷子就办理了提前退休手续,孤苦伶仃地住在厂里分的五十多平方的房子里。
老爷子一生要强,身体还算硬朗,生活上一直坚持自理,从来不给张伟和谭玉芬他们添麻烦,得空还能帮着照看一下盈盈。
张伟和谭玉芬对老爷子也很孝敬,虽然经济条件不是太好,但隔三差五地谭玉芬总要做点好吃的给老爷子送去,每个星期两口子也会带着盈盈去看望爷爷,一家人其乐融融,倒也过得开开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