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越小玉抱了他一下,李长安心想,自己好像应当说点什么,但话到口中又组织不成语言。越小玉容貌上佳,极有灵气,比之沈绫也只是缺了些妩媚与风情,但李长安对她却没起过什么特别的念头。
他有欲望,当初被沈绫种情种时他也曾心猿意马,方才软玉温香在怀,心神也有触动,但欲与情虽难分难舍,实则本质有所不同,至少在李长安心中是不同的,有人爱留连花间,处处留情,这是男人本性,但弱水三千,对他来说不如知己一人。
李长安不愚笨,当然能看出越小玉对自己有好感,这也是他不好处理的地方。
若是他爱上的,痛痛快快去追就罢,但对于越小玉这样不经人事的,若一个没弄好,只怕伤人又误人。
与越小玉对视,李长安张了张嘴。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二人竟是同时开口。
“没事。”越小玉怔了一下,目光无处安放一般。
李长安笑了笑:“我好的很,可惜没留住他们。”
“那就好。”越小玉低头,忽的银牙一咬,恨恨道:“你没事,你没事你跳海做什么,惹得别人担心你就好过?”
“不好过,但也比受人羞辱来得好,若非借助道海,我如何能推演出那一式‘花开顷刻’。”李长安随意笑了笑,“刚才多谢你了,上回还欠你的情,这回又多了一次,但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希望日后能有机会还上。”
越小玉听到这话,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方才的道法是你推演出来的?”叶澜狐疑问道。
李长安道:“说是也不是,不过学着前人依样画葫芦罢了,虽说画得有些不伦不类,但看来还能派上些用处。”
“大言不惭,我来试试真章。”叶澜冷声说道。
李长安还没说话,一片黑云便席卷而来,滴滴墨雨落下。
这女人好不讲道理!李长安一皱眉,双手连掐元明印、莲花印,皆是他这十日中从道经中领悟而出,可急速凝聚心神,调度真元。
一朵磨盘大小的墨莲在他头顶缓缓开放,剑雨触之即散。
李长安又结出反天印,墨莲一转,向叶澜旋去。
叶澜面色微变,剑雨被这墨莲轻易挡住,若光论斗法,她已是败了,那六瓣莲花盛开又凋谢,死寂凋零之意迎面,若印到她身上,说不得也要如姒飞臣般,被打灭数千枚道文。
但那墨莲临体,又如尘土般风中飘散,没留半点痕迹。
“你我无仇,但若再有下次,我不会留手。”
李长安的声音传入耳中,叶澜转头一看,只见墨海震荡,李长安已向海中走去。
他凌空虚渡,一步脚下便生一朵黑莲,悄然开放,又如墨逝水中般消散。
倏尔,身形远去消失不见,脚下,道海之中,墨浪涌动,浩瀚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