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怕牵连到自己身上,关系越近反而下手越狠越毒。关键时候,还是像无量剑那种江湖上的名门大派比较讲信任,讲江湖义气,至少比酒肉朋友更实在,更管用。
第一次听说秦朝时,还只当是个穷说书的,说的还是最不堪入耳的那种淫书,最了不起都不值一提。
书中那主角秦龙,一出现就跟女人滚在了床上。
现在只瞄了一眼,就知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凭感觉就知道,这些天来这是第一个把自己还当成人的人。旋即又瞄了一眼,禁不住心如鹿撞。天!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一身正气!
为何会在这种地方才遇上这种男人?
咦!《寻秦记》不也有这么一句话吗?
红儿猛地跪下,鼓起勇气,抬头含羞瞧着他道:“奴家知道秦公子是个大大的好人,愿意为奴为婢,侍候公子一生一世,永不反悔。”
永不反悔?
阿朱听了不由大吃一惊,立马回过神来,大声痛骂道:“你这贱货!你不知道你身体有多脏吗?你不知道,头上戴了多少顶绿帽吗?你不知道,辛掌门做梦都想给我家主人当女奴,跪下来苦苦相求都不管用吗?”
阿紫心头十分地痛快,语气却十分地不屑,毫不留情道:“我家主人想好就好,想坏就坏,自由逍遥,不喜欢别人乱发好人卡,不喜欢不干不净的女人。”
“奴婢又不是天生下贱,现在连喜欢公子的资格都没了,但这怪谁?”红儿哭了起来。
“你还不知悔改!”阿朱猛地提高音量道,“你家不但违法卖私盐,还最喜欢借了别人的钱不还,仗势欺人,人尽皆知,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红儿想不到阿朱连这些都知道,猜她们是为了报仇才故意调查,却不知是别人有意向她们姐妹透露,泪涌如泉道:“知道了又如何,有什么用?这世道,本来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以前还是太善良了!”
阿朱、阿紫是想不知道都难,因为那些喜欢拍马屁的家伙都不想白干一场,至少得在姐妹俩心里留下伏笔。现在这种惊喜倒不需要事先告之,否则要是事情没办好,岂不糟糕!
阿紫拉了拉秦朝的手道:“主人,这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救了也是个害人精。”
红儿又惊又喜,突然一个猛扑,紧紧抱住秦朝的一条大腿不放手,再顾不上女儿家的面子。
秦朝要走早走了,这种偷袭根本就没用,更让人心生反感。但当他得知红儿还有些平日不怎么来往的穷亲戚,不会缠着自己不放后,终于还是心软,把红儿直接带出了‘花满楼’。
红儿此时已如惊弓之鸟,担心亲戚家更不安全,最后还是跟了霍青,入了霍家镖局,当了一名女镖师。在闯出‘花满楼’的时候,红儿就曾显露武功,一个人独自击败一名护院。
她用的都是些外家功夫,招式上都明显比不上无量剑法,阿朱、阿紫见了后的不屑不用强装。
自然流露,半点不假。
红儿也知道不假,却不脸红。这些天,早就想明白,自己并非从小就不喜欢武功,而是因为见无量剑的武功更为高明,才无心修炼自家的武功,不得不从武学转到文学。
既因为自己的眼光太挑,也因为无量剑的武功太高,但最主要还是因为自家的武功真不怎么样。
父亲将自家的武功练到了极致,在叔伯之中一直是第一,却有三次败在龚光杰剑下。
起因是那龚光杰还没加入无量剑之前,在赌馆偷窃被父亲发现,摇头说了他几句。又因为这件事渐渐传开,那龚光杰当然会怀恨在心。今日之事,说不定亦有他一份。
总之,自家一落难,什么妖魔鬼怪都冒了出来,好心人不见一个。
有的人只是嘴里说好话,其实更加地幸灾乐祸,更加不是人。
只有秦朝,红儿一想,脸上顿时一片火红。“啪!”一本书从她怀里掉下。阿朱、阿紫一见那封面,就知道是《寻秦记》。
看清是那第一册,脸色一变,异口同声道:“马屁精!”
红儿苦笑着将书拾起,轻轻塞入怀中道:“你们误会了,这是客人都喜欢的要求,说做那事时看这书,特别提神!软了……总之,总之……”
阿朱、阿紫喝道:“大胆!”心里却知道,那些客人说的话恐怕更加地大胆、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