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道:“众生平等,相对众生的不平等。日月、阴阳、男女都少不了对比冲突。这也可以用来解释《御女心经》,好是好,但少不了缺陷。我这儿是有所不同,但我练的又不是《御女心经》。但仍少不了缺陷,不一样的缺陷,付出不一样的代价?”
“只说现在还满足不了你妹妹的心愿,那不就是代价吗?别人或许不觉得这代价有什么,可正因为这代价不由别人来承受,更伤害自己人。要只自己一个人受伤,不过是自己该付的代价,怕就怕还要牵连自己人,叠加在一起伤上加伤。”越说越觉对不起。
秦朝的那杯百里香早就喝完,段誉的那杯还远没结束。面对段誉,秦朝从不缺话说。煞费苦心的是该不该说、该怎么说?只有今晚想说就说,说得痛快。但这也是在逃避,至少是有逃避那《御女心经》。说心里话,男人谁不想修炼《御女心经》!
身在这社会大环境允许的情况下,对比原来那一夫一妻的现代社会,更加叫人心痒难耐。短期间可以忍住视而不见,假作不存在,想都别想。但现在能不想吗?至少那两大缺陷……
“左柔的病源,不就在你的混元一气功吗?”段誉神色有些尴尬地提醒他道。
秦朝点头道:“段兄这多情种还真有情,对女人可真够关心呀!那混元一气功本来就是左柔的病源,所以我也是占了便宜。左柔愿意传,我无话可说。你别不信,像那《御女心经》,也不是我个人首创、独创,大半都是来自云中鹤所留。”
他这话等于同意了段家子女修炼混元一气功,秦朝的心灵深处亦随之放下了一个大包袱——得了小说中归属段誉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不管表面在不在意都结了心结。比起常人,心结对于练武之人影响更大。武功越高,心结的影响越大,甚至能养成心魔。
结果早在段誉的意料之中,只是很不想说到这一步来。想他秦朝舍得了《御女心经》,怎么会舍不下混元一气功,只是这不该由自己主动,那样未免太得寸进尺,影响感情。可这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母亲加入那名声臭得不得了的魔门,主要是为了什么?
想更美丽动人的只是外表,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这个独生儿子的前程更加美好。好在自己发现得早,现在还来得及弥补,付出最大的代价都值得,何况只这么一个条件。
左柔会不同意吗?
目的既已达到,段誉不好意思再打扰秦朝睡觉。路上,段誉突发奇想:“假设他提出另一个条件,用来交换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自己就真能舍得了?舍得了真能给得了?自己能做得了主吗?那所谓付出最大的代价都值得,原来只是句自我安慰的空话。”
心愿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
半路转道玉虚观,母子俩又一次避开外人,潜藏到地下的密室中。刀白凤不住回镇南王府,表面是因与秦红棉争风吃醋而起,不想跟秦红棉住一块。段誉知道那只是个不是借口的借口,真正的原因主要是因为魔门的武功。住在王府中有太多的不方便。
在王府住得越久越影响练功,越容易暴露。魔门的名声坏透了至少几百年,臭得只有完全转入地下。暴露的后果极其严重,相比之下,‘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那件丑事都只算一般。
两者叠加在了一起,刀白凤只有更加心虚,表现出更加地骄傲。
段正淳觉得,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对妻子做出的让步已经十分感激,不再奢望能立刻十全十美。但他每天都会跑玉虚观一趟,每次都说尽好话哄刀白凤回家,表现得诚意十足。
别说刀白凤不肯相信他那诚心诚意,段誉见了都只有捂着嘴,担心不小心笑出声来。刀白凤肯告诉儿子,除了母子间的信任,找个人一起分担压力,另外还有一件怎么都说不出口的原因。不说出来,双方至少都还有一条退路,避免把母子双方都逼上那条绝路。
叫人又爱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