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一字一顿道:“那位子,孩儿不争。武功只是用来护身,我自己其实无所谓。”
“不争无所谓,等别人送到手里来,你接不接?”刀白凤傻了眼,肺都快被气炸了。
往日说不说这些都无所谓,暗中帮助儿子就行。但是现在,儿子的真正血脉暴露,面对各方面的平静,心里不由更加地不安。甚至巴不得丈夫和皇上都大发脾气,至少有一个结果,别老是悬而不决。
是好是坏,总得有一个结果。找谁来解决?
‘天下第一恶人’段延庆不可理,多只一夜情缘。
同床多年的丈夫段正淳不可信,甜言蜜语多了。
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别无二选。也与摆夷族几十万人的利益息息相关,无所谓绝不是无关紧要。有摆夷族支持,才有正妻之位。否则不如更大方,更干脆,送那秦红棉、甘宝宝得了。
从此斩断一切俗缘,一心一意出家修道。
任何支持的长久,都少不了有共同的利益。玉虚观表面不起眼,却也可以说是族内的一种支持。魔门之事牵连甚广,也是族内帮忙清理痕迹。之所以险些弄巧成拙,那是由于找不到更好的选择,等不及不会坐着干等。摆夷族怎么发展都比不得段家,比不得高氏。
否则又何必接触那明知后患无穷的魔门!
怀疑与姑苏慕容家有关都不敢深入打探。
刀白凤的耳边突然响起儿子的一句密语传音:“密室就一定保险吗?”
听了这话,心中疑惑更多,但至少得到了一点安慰——我儿可不傻!
却也更加地疑惑:“武功不高都低人一等,不练武,我儿绝对不傻呀!”
段誉突然话题一转道:“龚家酒楼要扩建,不想与邻居争抢地皮,地下还是免不了要占用,甚至比地上还要大!还要深!买下地皮的钱都不用出了。”
“誉儿真机智!” 刀白凤闻弦音而知雅意,“那魔门只要往地下一躲,便像老鼠般除之不尽。养的猫越多说明老鼠更多。有猫是总比没猫好,却也只有那么好。”
犹豫道:“其实不管谁,对魔门都只能做到片面了解。统称是魔门,自称是圣门,藏身在天下各门各派各家,除之不尽。总的说来有日、月、星三宗,又称三教。”
停下来考虑了一会,续道:“星宗片地开花,无穷无尽,个体最弱。群体最强;日宗有东方教和西方教之分。西方称‘光明神教’。东方既称‘光明教’,简称‘明教’。东西合并,脚踏两只船的有‘日月神教’;”
“月宗神秘莫测,活动的主要区域应该是各国皇室的后宫。主要目标应该是针对各国的皇后与贵妃。你那位秦兄所说的《葵花宝典》,看来又是魔门内部之争,日宗与月宗争地盘,主要是盯着皇宫内,想利用太监来争得更多利益。想法不错,却不实际。”
刀白凤一声冷笑。
“秦兄说,那宝典应该还不够完善,但第一步害人那地方应该不会改——欲练神功,挥刀自宫。”段誉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不解的地方正在这里。”刀白凤道,“不是他这一句,宝典不会这么快就攻克难关。”
“这有什么好奇怪!”段誉笑子笑,道,“《葵花宝典》的厉害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先天不足。何况现在还只是个半成品,难道还比得了《御女心经》?比得了混元一气功?”
刀白凤道:“直到现在我才开始明白,师父临死前说什么修道之人站得更高,实力未必就高。又说什么练武之人的实力或许更高,横行一时的成败论英雄未必是真英雄。”
段誉道:“有求道之心不怪,无求道之行才怪。妈这玉虚散人与辛掌门对仙人舞剑的执着相比,求道之心明显不如。但辛掌门所求之道不切实际,明显又不如那秦朝所求之道。”
“修道之心是衡量的至高标准吗?佛还有必要吗?”刀白凤道,“佛道之间的冲突很大吗?与学武之间的冲突很小吗?你为什么不肯学武,不就是要坚持你心中的道吗!在成功之前,你的道未必就真、未必就好,就像那无量剑一代又一代对仙人舞剑的执着。”
“你不肯放弃心中的坚持,但还是选择了学武,很明显是想将两者结合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