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人的雕工最怎么巧夺天工,活灵活现,假的还是假的,真不了。真人都可杀,假人为什么不可以毁坏一丝一毫?不可以有半点瑕疵。非是不可,而是不愿。”
木婉清很尴尬地反省自身,对真人都可以下得了杀手,对一个假人却一再手下留情。
暗叹:“有那时间关心假人,不如多多关心真人。以前见夫君将玉美人像死人一样埋在土里,以为很残忍,现在才知有多正确。对的又是他,错的又是自己。”
又想:“他对真人都可以这么狠心,对假人却还是不够狠心,对那贱人显然还余情未了。不,不只余情未了,她就像另一个刀白凤,正妻之位就像天生属于她,害我像娘一样。”
脸色一沉,心道:“原以为不该说你对真人狠心,你不狠心,不狠心?要害我像娘一样!狗屁天下第一美人!什么神仙姐姐?不如说千年狐狸精下凡,又要来祸害天下。”
耳边忽然传来钟灵的声音:“段哥哥要有了神仙姐姐,司空虹那种货色最多都索然无味。讲不讲品味都一样,前提是神仙姐姐要归他。有个半神妹妹或许也可以,哈哈……”
明明就在耳边不远说话,却好像从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想不听都不行。看来钟灵也知道了那不能说的兄妹之恋,不只有纯粹的兄妹之情。
或者说,只是怀疑上了。
木婉清见段誉还未回过神来,再不把自己和钟灵放在眼里,便知钟灵刚才所言不虚。现在的段誉,别说把自己和钟灵忘在了一边,饭都可以忘了吃,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
换了别的男人,或许也和他一样难舍难分。只有那狠心人可以挥土埋下,心比铁硬。忍不住怪段誉把自己和钟灵忘在一边。不肯相信两个活人比不上它一个假人诱人。
想想一幅画像都可以价值千金,叫多少人付出一生,便又不是不可以理解。
以前怪他有兄妹恋的倾向,现在又怪他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什么道理!
段誉的眼里,她非人即神。
每一雕琢都有如神来之笔,绝对地完美无暇。
其中之精妙绝伦,一辈子都欣赏不完。如果一定要说是人,那肯定是能助人脱离情欲苦海之人,投入感情最多都不会被拒绝的人。与信仰救苦救难的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一样,真善美比真人更加容易深入人心。但若说是菩萨,又觉得有污染之嫌。
不如说是神仙姐姐。
这是发自内心的心声。
说来话长,不如多喊一声:“神仙姐姐!”
接下来,在很短的日子里又发生了很多变化。坐着不动都能感觉生活的节奏在加快。秦朝预言:“接下来的两年,将会是江湖特别风云变幻的两年。”被越来越多江湖人士关注。
很多普通人都开始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因而产生有更多认同。
具体却很难用言语述说得清,有感觉的不用说,说出来的不及万一。
天人感应。妙不可言。
时间很容易让人感情冷淡,木婉清却更加地外冷内热。她嘴里说秦朝是外热内冷,心里却怪他为人太过于外冷内热,早就自认为绝对无法再装下第二个男人。
有人认为两人早就应该分手,这么不清不楚不如干脆分手。
木婉清嗤之以鼻,绝对不许被自己相中的男人甩开,不如先他一步离开。分手不是目的。反而是为了未来更加美好地恋在一起不再分离。只离开半天,心灵已饱受煎熬。
对不住意中人,对不住他的真心爱护,对不住……
在路上,木婉清三番五次原谅了秦朝后,发现自己又被他不可原谅地耍了。想着却很甜蜜。苦苦地甜。原来他说离不离,其实就是要等自己先一步离开,换自己过意不去。
他要先一步离开,他心里便会很过意不去。他不是要老死在小酒楼,只因不好意思先一步离开。他可以离开。却不能只为了那天下第一美人,便像爹一样抛开妻女十几年不管。
爹可以见了面又亲热得不得了,只有娘能受得了,其她女人最多只能像钟灵的娘一样忘不了。幸好他跟爹很不相同,但他终究还是免不了男人的通病——好色。
他不好色,便不会还梦想着三妻四妾。左手抱一个,右手抱一个,前面跪一个,后面压一个……
好色!害自己也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