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来得真早呢,”画嫔季子画的目光在花如陌的衣裙上停留了一瞬,却又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似乎在等着看什么好戏。
“安宁长公主到……”
大殿里又是一阵骚动,这安宁长公主是先帝的姐姐,也是如今凤璃国除了皇太后,最为尊贵和有权力的女人了,花如陌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紫色宫装,目光更加地沉静,想来这紫色宫裙在这后宫里是禁忌,她的目光转向秋华,却见她满脸都是羞愧。
紫装不是宫里的禁忌,但是先帝的那个宠妃却是宫里的禁忌,秋华也没有预料到花如陌一身紫装会是如此地神似,这些日子,已经足够她了解花如陌,这是一个好主子,从还能天真烂漫的筱玉那里就能看出一二了。
她很珍惜这样的主子,却不想今日一时疏忽,会有这样的大错犯下,她恨不得立马跪在地上向花如陌请罪,可是眼前阴谋波澜迭起,还不知道有怎样的命运在等着她们呢!
“妖妇,那妖妇回来了……”安宁长公主和皇帝寒暄之后,一转头就看到了一身紫衣的花如陌,那眼神活脱脱地见鬼了,连退三步,要不是她身后的宫人搀扶住她,她没准会摔倒在地上。
“姑母,这是朕的宸妃……”君长曦的话里带着警告的味道,他尊重安宁长公主这个长辈,可不代表会容忍她叫自己喜欢的女人,妖妇!
“皇上要学先帝为美色误国吗?”
安宁长公主喘了几口气,似乎也分辨出来,只是她的心头还是一阵不舒服,完全没有坐下的意思,杵着拐杖,说起这样的话来,她看起来年过半百,只怕真实年龄比起外表来还要多一些,她这些话可不就句句诛心,句句要把花如陌把死路上推了。
“先帝不是好好地把江山交到了皇兄手中,何时误国?长公主是在质疑父皇吗?不过,你若想质疑,还是到皇陵里去说才好……”
君长夜提着酒壶站了起来,倨傲的神色冷然无比,大殿里的僵持被他打破了,众人无比讶异又点着点恍然,今日是他母妃的祭日,却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拨他这跟神经,真当他是一只病猫吗?
“你……”安宁长公主被气得一口气上不了,面对君长夜凌然的杀气,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坐在了位子上。
“姑姑,既然来了,就好好品尝这些美味佳肴吧……”
君长曦不冷不热地说着,安宁长公主和君长夜也顺着君长曦的话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再多话,不过他周围原本喝得高兴的大臣们,动作都轻了几分,深怕又不小心触动镇宁王的某根神经。
不过众人看着还在席位上淡然喝酒的花如陌,真心觉得她运气好,要不然一身紫衣的她,怎么就没有被君长夜迁怒呢,他们可是记得曾经有个宫妃也是在这样的时候穿着一身紫衣,可是却被曾经年幼无比地君长夜处理了,最后的尸体还叫野狗们分尸,实在是惨不忍睹,君长夜的恶名也是那个时候传了出去的。
“姐姐在闺阁之时常年卧病,却是不知道这安宁公主的威名,她最是看不惯那些魅惑君主的妖妇了……”季子画转向了花如陌轻身说着,那神情像是在说什么极是好笑的话一般,可是花如陌听在耳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冷意。
她知道她被人用一套衣服算计了,这长公主的能量不能小看,儿她平白多了这样一个看不惯她的人……不过,那又怎样,她花如陌可也不是吃素的!
花如陌淡淡地看着季子画,心里摇了摇头,一开始见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一个有城府的,却没有想到,举止这般地轻浮,她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样的局在等着她,让季子画这样有信心呢!
大殿上一时杯觥交错,更是有无数美女献才艺,极是精彩,君长曦喝着美酒,可是今晚他的笑意一直不达眼底,花如陌扫了一圈儿,除了不笑的,其他人笑得都假极了了,在皇宫里待久了,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戴上一个面具,戴的久了,可能连面具都脱不下来了,何其悲哀。
花如陌举起一杯酒,又要送入口中,却在入口之际顿了一下,然后又笑眯眯地咽下,可不就让某些人松了一口气,只是他们只怕要失策了,她常年和各种草药毒药相伴,这点媚药要是都闻不来,那么落月谷的谷主,她可是担待不起的了。
“东辰国使臣凡依愿为皇帝陛下献上一曲,”
东辰国的席位上一个面如桃花的男子站了起来,也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的脸上带着点点的胭脂色,雄雌难辨,丝毫不比君长夜这个京城第一美男差,只是他是一种雄雌难辨的柔弱的美,而君长曦怎是阳刚的美。
“我听闻凤璃国有琴仙,可惜他来无影去无踪,不能与他对弹一曲,极是可惜,此番前来,也不想败兴而去,我听闻凤璃国人才济济,不知道有哪一位可以与本使者共曲?或者,只能算了……”
这东辰国使臣前一句听着还算是恭顺,可是后一句却是挑衅一般,好像是说要是在场没人比得上他,就失了泱泱大国的风范一般,有关国家的脸面,大家却接头交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