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的那三年，是宁天翊有生之年最难熬的日子。他曾经纠结过，犹豫过，却从没放弃过。那时候他带着恨意离开海市，也就是这股对张慕晴的恨，才足以支撑自己走过康复的路。

“你不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事，是因为不相信我？张慕晴的手抖了抖，从宁天翊的掌心抽离，缓缓滑落在他的胸口处。“这里，现在还有没有我？”

嘴巴可以骗人，可是身体不可以。

宁天翊无论告诉自己多少遍，不要原谅这个女人。可是到最后，却总是不忍拒绝。

这段时间，他不断问自己是否还爱着这个女人？如果爱，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吗？

可以吗？

有生之年，宁天翊第一次因为思考这个问题而失眠了。要跳过心里的那个坎儿，对于有感情洁癖的他来说，并不容易。

可是，多年的感情不是说能放下，就能放下。无论离开多久，去得多远，宁天翊心底仍旧有她的位置。

“给我一点时间。”

许久，宁天翊才挤出这句话。“还有，今天上午的事，是我不对。”

张慕晴陷入了沉思，心底的压抑却逐渐散去。宁天翊这几天的变化，她清楚看在眼里。也许，这已经是他最大限度的包容。

“其实我和沈言，只是朋友。”张慕晴的黑眸闪亮如星辰，表情认真而笃定。“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主动倒追宁天翊后，张慕晴才发现把心底的想法说出来，也不是那么难为情的事。爱一个人，就应该让他知道，不是吗？

“我知道了，睡吧。”宁天翊伸手把落地灯关了，房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黑暗中，张慕晴慢慢往男人的方向靠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这一次，宁天翊没有拒绝，再次提醒说：“睡吧。”

一夜无梦，张慕晴三年来第一次睡得这般踏实。

第二天清晨醒来，张慕晴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发现宁天翊不在了。她连忙爬起来，发现房间里早已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天翊……天翊……”张慕晴急了，呼唤着男人的名字。三年来，她最害怕的就是现在这样，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不存在了。

她光着脚跳下床，焦急地往门口的方向冲过去。可是路过浴室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原来宁天翊没有离开，他还在这里！

张慕晴终于松了一口气，敲了敲浴室门问道：“天翊，你在洗澡吗？”

可是，男人却没有回应。张慕晴拧了拧门锁，没有锁上，连忙推门而入。

淋浴房内，男人高大的身影在蓬头下伸展。他压根没有听到敲门声，也没发现张慕晴进来了。

张慕晴站在一旁看了很久，第一次觉得光明正大地偷窥，感觉还挺好的。她恶作剧地敲了敲淋浴房的玻璃，吓了宁天翊一大跳。

他关了水龙头，扯过浴巾包裹下身。“怎么进来了？”

“我想问你，今天是点房间服务，还是到昨天的小店里吃？”张慕晴问道。

“随便。”宁天翊推开淋浴房，突然抓住了张慕晴的胳膊。“你也要洗吗？”

张慕晴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宁天翊已经把她拉了进去。虽然围了一条浴巾，可是她仍能看到某部位支起了小帐篷。

“偷窥我洗澡，是要付出代价的。”宁天翊说着，一手扯开了浴巾，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