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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夫妻回府,鸳鸯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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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中,巍峨耸立,华丽而富贵,乌云罩顶沉闷压抑了几个月,宫内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过了几个月。而近日,似乎云破天开,有万丈霞光倾泻而下,照亮重重辉煌。

霞光来自于金凤宫,一身明黄龙袍的孝仁帝此刻正满面笑容。

“母后,璃儿的腿已经好了。”

太后面色也隐隐有着激动,又有些感伤和叹息。

“那孩子苦了这么多年,如今总算熬出头了。”

孝仁帝坐在她下首,掩饰不了的春风满面。

“等前方战事一过,儿臣就让他认祖归宗,然后…”

太后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他的轻松,反倒是有着几分忧心。

“这事儿还是以后再说吧。”

孝仁帝一愣,皱了皱眉。

“母后?”

太后垂眼看着紫檀木雕嵌寿字镜心屏风上镶嵌的两颗紫色宝石,眼神有些怔怔的。

“他自幼长在荣亲王府,又经历了那般事。当年,心妍是怎么死的,你不会忘了吧?”

孝仁帝刚才还喜悦的神情立即暗了下来,他撇过头,眉眼俱是疼痛和后悔。

“母后,您别说了,当年是儿臣的错。正因为如此,儿臣才想要弥补璃儿。”

“弥补,你怎样弥补?”

太后想起当年的事,仍旧有些恼自己的儿子。

“当年是你费尽心思的娶了心妍,到头来又不知道珍惜,害得她…”她有些气恨的看着孝仁帝,“心妍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她本性单纯良善,如何是那心机深沉阴狠毒辣之人?再说了,之前便是与煜儿有那么一段,不也时刻牢记闺训不敢有丝毫违逆之举?煜儿稳重,也断不是那孟浪轻浮之辈。”

她深吸一口气,又语重心长道:“鸣儿,你欠煜儿的已经够多了。这些年,你也报复够了,别再任性了…”

太后甚少用这样的语气对孝仁帝说话,自他七岁后,太后就没再唤过他的名字,一般都是唤皇儿。如今——

他抿了抿唇,眉眼有些深沉。

太后见此又叹一口气,突然说道:“你知道先帝当年为什么要留下遗旨让你不能动煜儿半分么?你那些个兄弟,个个都任你处置,却唯有他一人,可得他一道遗旨护卫周全至今?”

孝仁帝怔了怔,这件事他想了几十年也未曾想明白。他自然是知道,父皇当年属意的皇位人选是这个六弟。于是他便以为父皇是看重六弟,才不允许他下杀手。如今听母后这么一说,似乎里面还有隐情。

“母后?”

太后目光幽幽的看向门外,眼神苍凉。

“是我让先帝留的那道遗旨。”

孝仁帝眼眶睁大,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从小母后就告诉他该如何做好一个太子,如何做好一个皇帝。对于阻挡他前路的人,都要一一除去。皇家没有亲情,也不需要亲情。他那些个兄弟,不过也是他的踏脚石而已。六皇帝是母亲妹妹的儿子,但荣太妃也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他隐隐知道一些,当年母后似乎做了些对不起荣太妃的事情。但是当初让荣太妃进宫,本就是迫不得已,只为稳固母后的地位。便是利用了她,又有什么对不起的?后宫之中,从来没有姐妹。既然入得深宫,就应该明白这一点。

小时候他便见到母后是如何一步步的坐上皇后之位,如何在那三千佳丽之中独占鳌头。她不是心慈之人,相反,她比谁都心狠手辣,比谁都心机深沉如海。这样的人,又为何会对自己本就是颗棋子的庶妹有那么深的歉疚呢?而且还允许她搬出皇宫和自己的儿子住。这些年,荣太妃从不入宫。便是上次,她进宫参加宫宴,对母后的态度却也极冷极淡。他想不通的是,母后为何对荣太妃那么容忍?

太后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苦笑一声。喝了一口茶,往日觉得上好的茶水如今入喉只觉得苦涩和微冷,像那些寂寞深宫里森冷的刀剑,和那些悖逆道德底线的冷然嘲讽。

“鸣儿,我们…都欠了他们。”

她闭了闭眼,那些尘封在记忆里多年的往事,已经再也经受不住岁月的磨打而露出细微的缝隙,将那些丑陋的阴暗的见不得人的真相全都暴露在人前。

孝仁帝完全怔住了,“母后?”

在他记忆里,母后是强大而深沉的,从来不会这般的悲风哀月,从来不会这般凄楚哀凉。

太后闭了闭眼,口中喃喃自语。

“该来的,始终都要来。躲不掉的…”

她忽然睁开了眼睛,“鸣儿,其实——”

“齐嫔到,尹贵人到——”

外面太监高呼一声,打断了太后的话。

门外走进来两个女子,宫衫鬓影,衣袂飘飘,钗头佩饰,笑靥如花。正是窦云姿和尹清音。

窦云姿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小腹微微突出,满脸的母性光辉,眉角眼梢倒是少了几分从前微带的轻狂和目中无人。她因为有孕,所以已经进阶为嫔。孝仁帝答应她,若能诞下皇子,便封为妃。旁边的尹清音比起她来显得素净一些,但天生的丽容却不加掩饰的从眉宇间散发出来。走路聘聘婷婷,神色淡淡静静,倒是少了几分少女的清甜羞涩,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和宫廷倾轧后的沧桑疲惫。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爱妃快起来。”

孝仁帝连忙去扶着窦云姿,眉眼都是温柔。

窦云姿心中得意,就势靠在孝仁帝手臂上。初进宫的时候,还因为自己大好年华却要浪费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而愤恨懊恼。虽然是一国之君,而且就算年过四十,也仍旧不掩眉眼间的俊逸成熟。但是到底不是那年轻的娇娇少年郎能带给她青春的悸动。

曾经她暗恨自己命不由人,但是在宫里生活了半月后,她深刻的体会到了宫里的繁华和富贵滔天。也享受到了皇上的恩宠带给她那些女人希冀的虚荣和高高在上的滋味,尤其是见到后宫那些女人嫉妒的目光,她更是得意。

于是她便想,老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能给她荣华富贵,能给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权利,给她少女春梦中那样缠绵悱恻的欢愉。

窦云姿又想起之前倾心想要嫁的大皇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笑得越发灿烂。如今那人可是自己儿子的对手。

坐在她身边的孝仁帝已经开口了,“今日如何?他有没有不听话?”他将手掌放在窦云姿小腹上,笑得一脸温柔慈爱,仿佛一个即将喜得麟儿的平常父亲。

窦云姿娇笑道:“他才三个月大,安静着呢。”提起自己腹中的骨肉,窦云姿笑得更欢,眉眼也多了几分即将为人母的骄傲和温柔。

“不过这段时间老是觉得有些困乏不想动呢,皇上,臣妾想着,这定然是个小皇子。而且一定长得像皇上。”

孝仁帝哈哈大笑,“朕的儿子,自然长得像朕。”

上方太后斜斜瞥了两人一眼,“这才三个月,哪儿就看出是皇子了?如果是个公主,倒是乖巧些,省得又闹些无谓的风波出来。”

窦云姿面色有些僵,心中恼怒异常。这个老太婆,自打自己进宫以来,她就处处给自己冷眼看,如今还当着皇上的面拆自己的台,这不是当众打自己耳光吗?

刚欲说什么,孝仁帝便呵呵笑道:“母后说得对,公主也不错。如果是公主,定然和爱妃一样美,朕也喜欢。”

窦云姿脸上这才重新有了笑容。

“谢皇上。”

心里却在想,公主有什么用?要生就生儿子,将来还有机会做太子。她自顾自的做着美梦,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人家的棋子。

太后却不再理会她,面目温和的看向尹清音。

“清音啊,哀家瞧着你这段时间倒是有些憔悴。怎么了?可是身子不爽利?”

孝仁帝也看了过来,眼神再不见方才温和,有些疏离和冷淡。

尹清音低眉垂首,“回太后话,臣妾并无不适,谢太后关心。”

太后点点头,又嘱咐了两句。

“如果身子不适,就宣太医来看看吧,别拖出病根来。”

“是,臣妾晓得了。”

尹清音依旧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孝仁帝一眼,整个人安安静静,仿佛与世无争。

窦云姿在一旁冷哼,眼神不屑。都进宫侍寝了,还装什么清高?

尹清音却在想着,前几天收到妹妹的信,说她已经怀孕了,让自己这几天抽时间出宫一趟。她不是傻子,父亲让她进宫又将妹妹嫁给洛王世子,她就已经察觉到一些政治端倪。父亲让自己进宫,其实也就是一枚棋子,他成了尹家踏上荣华富贵道路上的踏脚石。

妹妹呢?从前那般单纯的妹妹,是不是也变了呢?

她不敢想。

父亲怪她不得圣宠,怪她进宫几个月仍旧没有怀上龙子,怪她身在宫中却没有给家里传任何有用的消息。她想起上次妹妹进宫的时候,脸上笑意满满,洛王世子对她也很是宠爱。只是这宠爱,又有几分真心,几分利用?

而彼时,后宫个个宫殿里,都森严冷峻,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都闪烁着刀光剑影。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密谋布局,有人在不挺的往外传信,也有人徘徊在派杀手还是静观其变之中。

京都皇郊之外,一辆华丽的马车正踽踽前行。车内坐着一对衣着华丽眉眼如画的人儿,看起来年龄不大,却是一对少年夫妻。

“这一段路程,还会遭遇到伏击吗?”

丽容天成的少妇吃了个葡萄,问着身边惊为天人的男子。

“应该不会了。”

凤倾璃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半阖着眼睛,道:“我已经传了信给父王,在这里动手容易暴露自己,这个时候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秋明月靠在他身上,轻吐出一口气。

“终于可以安静了。”

凤倾璃笑笑,打开了车窗,一只白色的鸽子落在他手上。他将脚上的信圈取下来,放飞鸽子。

“谁传的信?”

秋明月凑过去。

“容烨。”

凤倾璃眼神落在上面的字迹上,嘴角微微挽出几分笑意,将信纸给她。

“我不得不佩服你那所谓的女人第六感,确实有人对你母亲和弟弟下手。不过还好容烨回来得及时,对方没能得逞。”

秋明月浏览了一遍,松了口气,眼神又微冷了几分。

“她还真是不死心。”

她将手中的信件揉成一团,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现在呢,她走了?”

“昨晚收到师父的传信,西戎似乎出了点事,端木皇大约熬不了多久了,朝中要生变故。端木皇已经下了六道圣旨寻回国师镇压朝堂。所以这段时间内,她暂时不会来大昭了。”

“嗯。”

秋明月想到有一段日子不会受到燕居的骚扰,一直紧绷的心终于落地。

“既然我娘和明瑞他们平安无事,我们也不用去秋府了,直接回王府吧。等有时间了,你再陪我回去一趟吧。”

“好。”

秋明月打开车窗,看着夕阳西斜,落霞满天,远处山顶上微现角隅,有炊烟寥寥,以及隐隐的暮鼓钟声。

“快到宝华寺山脚了,不去看看吗?”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冷香的伤应该好了吧?”

“嗯。”

凤倾璃点了点头,“早在我们离京一个月后,她就和冷修回去了。”

他笑笑,“以后就让她继续跟在你身边,我也好放心些。至于那老秃驴,整天就知道装神秘,这个时候大约又去云游四海逍遥快活去了,用不着咱们管。”

秋明月嗔道:“他好歹是你师父,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多少也得对他尊重些吧?”

凤倾璃无所谓的笑笑,“说是师父,其实他那个人闲散惯了,还乐得没有我这个徒弟来得轻松。尤其是我现在好了,他更是清闲,也不用管我的死活了。这个时候,指不定他又晃荡去了哪儿呢。”

秋明月有些好笑,又叹了口气。

“出去一趟,好多人都变了,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凤倾璃揽着她道:“别伤春悲秋了,回去以后还有得闹腾。”

“嗯?”

她不解的看着他,“在京城,大皇子他们应该没那么猖獗敢公然对你下手吧?那岂非愚蠢?”

“我说的不是他们。”

凤倾璃笑了笑,眼神有些寒凉。

“王妃被关太久了,是该出来了。”

秋明月眯了眯眼,“父王会放她出来?”

“不会。”

凤倾璃笃定的摇头,神色有些高深莫测。

“但是他会。”

秋明月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孝仁帝。

“为什么?因为他想要恢复你的身份?”

凤倾璃沉默,眉眼隐隐暗沉。

“楚家世代忠义,他不可能不顾楚老丞相的颜面。况且当年是先皇下旨赐婚,父王不可以休了王妃。大昭是礼仪之邦,上肢百官下至百姓,都以仁孝为重。王妃好歹是父王的结发妻子,且为父王生了一儿一女,纵然是她犯了错,关了这么久也够了,于情于理,都应该放她出来。”

“那这么说,咱们又要开始应战了?”

秋明月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道:“那个女人不是个安分的,她要是出来了,肯定会变本加厉的报复我们。偏偏她又是长辈,我们奈她不得。”

“没事,不是还有祖母吗?”

凤倾璃却不在意的笑笑,“祖母不会纵容她胡作非为的。”

秋明月颇有几分奇怪的看着他,“其实我一直觉得祖母这个人很矛盾,就比如上次在皇宫吧,郑馨怡挑衅我的时候,她居然维护我。以前在王府呢,她又处处看我不顺眼,恨不得你将我休了才是。还有啊,我总觉得她恨皇祖母之间有很深的恩怨,皇祖母一直都让着她。这是为什么?”

凤倾璃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以前不告诉你,是怕给你带来麻烦,我自身又不便,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如今,很多事情也该让你知晓了。”

秋明月皱眉,“到底是什么事?”

凤倾璃说:“在你心里,皇祖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秋明月脑海中涌现出太后那张慈爱的面容,以及那双苍老的眼底下如海的深沉。

“笑面狐,和皇上一样。”

她立刻做了评价,“我第一次见到皇祖母的时候,就觉得她心机深沉不可小觑。她看起来时时刻刻都在笑,但是却让人感受不到半点温暖。就像祖母,老实说,虽然祖母看起来处处跟咱们作对,老是鸡蛋里挑骨头,但是算起来,她还真没有主动来害过我。”

她若有所思,“而且吧,她虽然老是冷着一张脸,但是我看着她却比看着皇祖母顺眼多了。因为她的敌意是表现在脸上的,而皇祖母,她做的每件事,说的每句话,看起来似乎都是善意的,但是我就莫名的觉得不安,下意识的想要去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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