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心没有说,他人真不知道,在牙婆为景心检查的时候,全体上下,一览无余,除了手臂,腿上有几处被季尚信掐出的淤青外,尤其是额头,好大一个紫色的包,被秀发遮盖着,叶轩看到后,心疼的都快哭出来,这要是‘撞傻’了如何得了?赶忙拿来活血散瘀的药膏。
近来景心走霉运,不是大伤便是小痛,各类跌打损伤的伤药随时备用,叶轩再轻轻地上药,还是把景心弄疼了。
看到景心的额头,沧海又是心疼又是赞许,认定景心是在季尚信图谋不轨时,为保贞洁,以死捍卫。
“孩子,丫头,我心肝宝贝,你真受委屈了,都是曾爷爷不好,没好好保护好你”。
沧海坐到牙床边,拉起了景心的手,是如此的爱惜和自责,又道:“以后可不能再如此想不开了,天大的事有曾爷爷顶着,你要是有个好歹,让曾爷爷如何向你的曾祖母交代,让曾爷爷看看,疼吗?”
沧海伸手拨开了景心鬓角的秀发,看到那块淤紫,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看到沧海如此疼惜的样子,景心觉得好不自在,景心多少次在怀疑,她的曾爷爷真的疼她吗?她喜欢和项天龙在一起,结果吃了严厉的家法,都皮开肉绽了,都不知道心疼,
“曾爷爷,心儿没事!”
“还说没事?看你的额头,……”。
“哎呀,曾爷爷别碰,好疼!”
“傻孩子,在季尚信那畜生欺负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想到跑?非要寻死,你的武功呢?为什么不用?”
沧海又开始责怪起来,景心听着糊涂了,在心里嘀咕“什么寻死?”不大明白,景心额头的血包可不是自杀造成的,沧海依然谆谆教导,
“以后可不许这样了,有危险的时候记得反抗,你的武功不弱,就算不能将对方制服,你也能安全脱身”。
“曾爷爷,心儿以后不会用武功的”。
“任性!”沧海责怪一句,
“曾爷爷知道原因的”。
“我知道你还为打伤飞信使的事介怀,可是,你也是无心之失,再者你不是也拯救了沿边的渔民吗?功大于过!”
“曾爷爷不要劝我了!”
“傻孩子,这样你会吃亏的”。
景心嘻嘻一笑,“我有无名哥哥保护,肯定没事的”。
提到无名,沧海不禁皱起了额头,沉默了起来,景心却是左顾右盼,着急的不得了,她的约会被耽误了。
“孙少主,这是禅师带来的参汤,一直在炉子上焐着,还热着呢”。叶轩手端圆碟,上面放着一个釉彩精细瓷碗儿,来到近前。
景心苦涩到了极点,为什么她的曾爷爷还不走?这参汤一喝,再聊上几句,她的约会要泡汤,天哪,惨绝人寰了。
“拿来给我!”
沧海回过身,端起了参汤,小心翼翼地扬匙吹了吹,送到景心嘴边,和蔼地说道:“来,曾爷爷喂你!”
“啊!”
景心长大了嘴巴,吃了口参汤,然后抱怨着要过了汤碗,说道:“曾爷爷,我还是自己来,我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是生病,手又不是不能动,……”。
“行,行,行,你自己吃!”
沧海也抱怨起来,景心接过了花瓷碗儿,恨不得狼吞虎咽一口气喝完,沧海又道:“在曾爷爷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儿,快吃了吧,曾爷爷命他们在参汤里放了燕窝,燕窝可是好东西,尤其是这血燕,……”。
“啊?”
听到‘血燕’三个字,景心倏然把汤碗仍了出去,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全身都在发抖一样,沉默起来。
“丫头,你怎么了?”
那一刻,真像恍若做梦,一个醒不过来的梦,一碗血燕,让她莫名其妙地露出了传人印记,让她想到了食人花王,想到了食人花王,想到了食人花的香味,
“项叔叔和华弟弟身上为什么有食人花的香味?”景心在心里喃喃自语,困惑极了,项天龙和项华的身上为什么会有食人花的香味?
叶轩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飞下来的瓷碗儿,沧海变得担心起来,景心更是感到害怕,幽幽地说道:“心儿也不知道,突然感到害怕起来”。
“丫头啊!”
沧海又是一阵的心疼,以为景心又想到了被绑架的事,还沉浸在恐惧当中,轻轻地将景心拥入怀中,能感觉到景心身上发颤的感觉,沧海安慰着说道:“曾爷爷不会放过季尚信那畜生的,不怕,有曾爷爷在……”。
虽然沧海的话没有说中景心的心事,景心心里依然很安慰,在恐惧的时候有一个人抱着她是如此的依赖,景心幽幽地说道:“曾爷爷,您对心儿真好!”
“傻孩子,我是你的曾爷爷,不对你好,对谁好?”
景心心中一阵感激,沧海宽慰着,劝景心把参汤喝了下去,尽管参汤的味道很好,景心吃的也是如此的不踏实,里面可是有血燕的,有没有搀食人花毒?
……
三更过了大半了,为了筹办大宴的事,这些天沧海确实劳累了,听说景心被绑架的经过,沧海心里七上八下,更无睡意,最后总算有忧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