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吵吵嚷嚷的车水马龙声,路边的高楼大夏看起来那样陌生突兀,一个瞎子拄着文明杖缓缓的走过斑马线,黄绿相间的巴士在阳光下闪耀出一种刺眼的光芒。
眼前的以前,似乎都是如此陌生,只有味道还带着些亲近。
林夕站在香港街头,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寞,那是一种孤寂到可怕的感觉。
桃源街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样子,老港小吃也不见了。
“咦,这个人长得好像鱼仔啊。”
“何止是像,简直一模一样好不好啦。”
两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从他身边走过,林夕笑了笑,他记得这两人是阿芳婆婆的老街坊,只是过了二十年,模样已大不相同。
“两位伯伯,请问阿芳婆婆的老港小吃去哪了?”
两位伯伯又打量了他一番,其中一个才道:“阿芳婆婆都走了十多年了,老港小吃早就不在了。小朋友,你和王小鱼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的儿子?”
林夕摇了摇头:“我不认识王小鱼。”
“只是你们长得真的好像哦。”两位伯伯好生奇怪。
“你们知道阿芳婆婆的墓在哪里吗?”林夕咕哝了一下喉咙,眼神中愈发的寂寞。
“连个后代都没有啦,哪里来的墓,政府把她的骨灰放在墓地山啦。哎,阿芳婆婆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好吃的鱼蛋面了。”
林夕又说了声谢谢,便搭着出租前往了位于香港黄大仙区的墓地山。阿芳婆婆的骨灰盒就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照片上是阿芳婆婆年轻时的样子,显得朴素而清丽。
“婆婆,对不起。”林夕捧着一束淡黄色的菊花,放到阿芳婆婆的灵位前,然后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十几天前,这个老人的音容笑貌还在他的眼前,可是现在却已天人永隔。
+%最新|L章-|节P上!A2q70:3“W7{5l◎9N_
阿芳婆婆一定走的很孤寂吧。她一定会怪自己为什么会失踪。
林夕梗咽着,那张脸也因为悲伤而变得扭曲。
许久,他才默默站起,悄无声息的走了。
“阿德,你这个时候来学校找我干什么?”
香港屯门中学校门前,已年逾五十的MISS梁没好气的瞪着眼前叫阿德的老实男人。
“老婆,咱们的儿子刚才又打电话来,说要交一万多块的学费。我这个月还没发工资,所以才来找你。”阿德低着头,他不敢看MISS梁生气的样子,这个漂亮的老婆自从嫁给他,就从来没有给他过好脸色。
阿德知道,MISS梁嫁给他似乎只是像找个依靠。他们之间,从来没有爱情。但即便这样,阿德也觉得自己十分幸运了。
“交学费不会等我回去再说么?非要趁上课时间来找我?何德呀何德,你一辈子没出息,害的正南也像你一样,没有一点男子气概!”MISS梁戳着阿德的脑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