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发现，柳玉眉的神情，似乎一直有些不安。期间，她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有几个犹豫了一下，都给挂断了。最后一个，最终还是走到外面去接听。

她以为我没有注意，其实我都看见了。过了好大一会，她才回来，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怎么了亲爱的？”我低声问了一句。

“没事……来，我陪你喝酒。”她急忙转做欢颜。

“不喝了。”

“也好，少喝点……”柳玉眉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这时候李芳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亲热的道：“是不是金少的电话？你方才挂他电话，他急得什么似的，给我连发了好几条微信——”

金少？我心中一动，抬头看向柳玉眉。

她眼皮跳了一下，急忙岔开话题，拉着李芳唱歌去了。

我想着什么，这时候雷子过来找我喝酒，我也就放下心事，跟这个傻弟弟喝了起来。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后散场的时候，我恍惚记得，李芳是跟孬哥走了。

现场剩下我跟柳玉眉两人，夜风一吹，我的酒有些清醒。她看了我一眼，道：“这么晚了，你还回家吗？”

“去你哪儿吧。”

“女朋友不在家？”

我点了点头。吴月她妈妈生病，她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家照顾她妈去了。

柳玉眉在路边等车，见我低头抽烟，走过来抱着我的胳膊，道：“你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太开心？”

我看着她，道：“金少是谁？”

柳玉眉眼皮跳了一下，道：“你非要问？”

我点了点头。

柳玉眉道：“一个有钱公子哥，追我好久了。”

“今天你在金丝雀陪的，就是他？”

柳玉眉咬牙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只跟他喝了一杯酒，没让他碰过我……你放心，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我搂着她的腰，道：“委屈你了。”忽然有些想流泪。想着她这么一个人，抛开有钱公子哥的追求，执意跟着我，而我实际上算个什么东西呢？虽然看似风光，但那都是假象。

当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的时候，也以为自己很安逸。可那只能是一时的假象。

归根结底，是我的圈子小。涉世未深。

像孬哥和阿三这些人，就不是我能比的。

归根结底，是没有钱。我虽然一个月勉强挣一万块钱，还洋洋得意，可是跟那个什么有钱的公子哥，金少比起来，太不值一提了吧？

一个月挣一万，够干什么呢？

我几乎可以确定，那个甩出一万块钱，要买柳玉眉一夜的男人，也是金少。

这几日来的风光，本已令我有些得意忘形。此刻夜风一吹，忽然觉得自己像一只流浪狗一样，是那么的一文不值。

“你怎么了？”柳玉眉带了哭腔。

“给我点时间，一年，二年，三年，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真正成为你可以依靠的人！”我红着眼睛说道。

“我相信你！”柳玉眉抽了下鼻子，笑着说道：“其实现在我也很满足。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让我有一种感觉，我虽然没怎么谈过恋爱，但这应该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我为之情动，在夜色下的大街上，将柳玉眉搂在怀里，火热的亲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