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注意看,还真的容易忽略了。
他皱紧了眉头,沉声问道:“你躲在这里面做什么?出来!”
“民女不止是伤残人士了,快要死了。民女只想死在小炕桌下面,不想去别的地方,更不想去床上,皇上休想骗我!”
她整个人都趴在炕桌下,也多亏她身形矮小又娇软,否则还真的钻不进来。
绿芍在一旁看着,额头上直冒汗。
当外头的宫人通传,说皇上回宫的时候,高秀女就跟被触及到了什么恐怖开关一样,四处张望。
最后发现了小炕桌,提起裙摆矮着身子就钻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把其他人都惊呆了。
萧恒从刘吉祥手里接过拐杖,轻轻对准了她的屁股戳着。
“嗷——”她一嗓子嚎出来,声音都哑了。
“皇上,民女真的说不出话了,你听听看——”
她好容易养了几个时辰的嗓子,总算是能憋出几句话了,如今被皇上这么一刺激之后,又再次哑了。
萧恒面露无奈,戳了她两下,她就学乖了,调转个身面对着他,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显然是让他手下留情。
他只好放下拐杖,轻声哄了她两句,但是她就铁了心地不出来。
“你是不是真的要跟炕桌黏在一起了?”男人轻声问道。
高云云点头如小鸡啄米,嘶哑着声音道:“永不分离。”
“朕满足你。”
他说到做到,当真不介意她在哪儿了,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只是要人看着她,不许她离开龙乾宫。
高云云见皇上彻底不管她了,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一直趴在炕桌底下也不是事儿,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简直累得要痉挛了。
再说她的身体原本就经过两夜太阳的照耀,两个晚上的晚霞不是白当的,偶尔趁着皇上批阅奏折不注意,她还从炕桌下面露出半边身体,稍微舒展一下,顺带着打个滚。
刘吉祥偶尔抬头关注一下她,看着高小主一直在撩拨皇帝的边缘试探。
却始终怂怂的没那个胆子,彻底从炕桌下爬出来。
九五之尊一直都是正襟危坐的状态,看起来像是完全沉浸在政务之中,实际上他已经有好几回走神了。
刘大总管看了片刻之后,觉得高小主也是挺有意思的一人,缩在炕桌下,都不会让自己无聊。
她一会儿翻翻身,还顺手从炕桌上摸下来三个橘子,两块糕点,一杯茶。
片刻之后,地上就摆着一片橘子皮和糕点屑,她还很懂规矩地将这些扫到一起,让宫人好收拾。
等刘大总管回过神的时候,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龙案,顿时就惊到了。
原本应该刻苦批阅奏折的九五之尊,此刻竟然把奏折都推到了一边,在一张宣纸上画画。
画已现雏形,是一只雪白的小猫在舔爪子洗脸,地上还滚着三两个橘子。
龙案上并没有其他色的颜料,唯有赤红色的朱砂笔,皇上如今就用朱砂在替橘子填色。
看着他不紧不慢下笔的状态,就知道此刻九五之尊的内心,有多么的悠然自得。
就这样,皇上和高云云井水不犯河水,安静而有趣地待了一整个白日。
龙案上的三叠奏折都被扫荡结束,萧恒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今日的效率要比平日快上许多,果然养了一朵小白云之后,就是比单身汉要有责任心得多。
“皇上,要传膳吗?”刘吉祥轻声问了一句。
就见萧恒点了点头,并且将龙案上摆着的画小心翼翼地卷好,放到了一旁的存画的青花瓷瓶里。
刘吉祥觉得嗓子发痒,很想提醒一句,那瓷瓶里装的可都是历代著名画师传下来的名画,每一幅都是传家宝的状态。
如今竟然和皇上随手画的吃橘子的小猫咪,存在一处,估计那些画手知道了,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跟皇上理论了。
“摆在炕桌上吧。”萧恒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顿时正在解决最后一个橘子的高云云,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全身戒备地看向萧恒。
高云云怂怂地把剥好了皮的橘子,送到炕桌上,一动不敢动地趴了回去。
心里五味杂陈:不好,肯定有诈!白瞎了她剥的橘子,连上面的白丝她都一根根挑完了,要便宜别人了。
她一揉肚子,立刻灌了一肚子的茶水开始发出抗议了,她想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