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同时,捏在叶婉下巴上的手指头骤然加力。
痛!
叶婉:“唔——”
麻蛋!
痛死她了!
她敢保证,这个该死的太子绝对用了内力!
她的下巴……骨头都快要裂了,呜呜……疼死她了。
叶婉在心里哀嚎,无比痛恨这些仗着有武功就使劲儿欺负她的人,一边愤怒的瞪着太子,一边在心里拿手术刀将之大卸八块,十六块……九九八十一块!
可下巴上的手还没放下,她只能忍着眼泪怒瞪回去,越瞪,眼泪却越多。
终于,等到叶婉觉得下巴上已经痛的麻木到不能再感觉痛的时候,其实是黑衣太子欣赏够了她泪流满面的狼狈模样,才终于高抬了贵手。
叶婉腿软的不行,直接跌坐在地上。
“……王八蛋……”她小声的骂,可一动嘴,下巴又疼的撕心裂肺,只好默默忍了这口气。
虽然眼下斗不过,但叶婉并不是不记仇的人,只默默地拿小本本在心里狠狠的重重的记上一笔。
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黑衣太子抬脚走开了几步,在房间里的唯一一张罗汉床上坐下来,黑色的长袍在修长的双腿上铺开,隐约露出一双同样黑色的朝天靴。
叶婉看了顿时一惊。
那黑色朝天靴的白色鞋底上,沾的分明是血迹。
她就说她闻到了血腥味!
叶婉惊愕的抬眼去看高坐在上的黑衣太子,目光里满是探究——三天前的匆匆一面,虽然只说了几句话,但她分明记得,那天的太子身上带着一股书墨的香气,行动间也是干净儒雅的。
按理说,一个人的性格,虽然不是一成不变的。
但也不至于有这么极端的变化。
比方说,一个有洁癖的人,哪怕再怎么改正,也只是会不那么洁癖,而并不会满身脏污的出门。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能,叶婉被自己的想法惊得心跳飞快,可正是这个可能的猜测,让她对在先前的那个深蓝色蟒服的太子身上感觉到的不对劲,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这两个太子,要么就不是一个人,要么……就是精分。
叶婉掐着手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她发现,不论是哪个可能,一旦被“太子”发现,自己识破了这个秘密,那么……
自己,命不久矣。
唉……
叶婉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个该死的世道,还有该死的景子舒,你女朋友失踪了这么久你还没动静,你这个男朋友还想不想转正了啊!
吐槽完景子舒,叶婉识时务的装出一副惧怕的模样,就这眼下的姿势跪倒在地:“民女,叶水柔,拜见太子殿下。”
高坐于上的太子凝视了她许久,见她趴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颤抖,才满意的抿了抿出:“很好。”
叶婉不禁松了口气。
但下一秒,就被太子的话又把心给提起来了。
“孤听闻水柔你神医妙手,几次三番起死回生,不知传闻是真是假?”太子淡淡的问道。
黑衣太子的声音不高不低,听起来十分刻板,语调……
好像没什么语调?
叶婉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水青水蓝是那副模样,说句话跟机器人复读机似的,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她虽然不太愿意动脑,可眼下情形隐约也感觉到事关生死,便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
更何况是关于她最擅长的事情,当下叶婉毫不犹豫的抬起头,应道:“那是自然。”
黑衣太子倏地笑了。
叶婉:“……”笑得好恐怖怎么办?
“水柔医术这般厉害,便是再好不过了。”黑衣太子站起来说道。
叶婉以为他跟景子舒一样是要自己帮某个不能光明正大寻医问药的人治病,正盘算着该怎么讲条件,黑衣太子接下来的话,就让她的打算全盘落空。
“孤既身为东宫太子、天下储君,水柔你这班的绝世良才,孤自然不能叫你的医术平白浪费。”黑衣太子慢悠悠的说道,“如此,孤便叫人在京都设立一家医馆,就由水柔你挂牌行医,替孤好好做事吧。”
完全是一副吩咐的口吻,半点商量的意思也没有!
叶婉都蒙了,下意识地回了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