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烟虽说知道郭伋出自魔教,到底为何叛逃,郭伋从未说过,如今她终于知晓真相。冯青烟不由得露出甜美的笑容,只有真心相待,两人方能海枯石烂,郭伋面对两位绝色美女亦不动心,洛阳一名头牌洛秋水,是不会得逞的。冯青烟对自己更有信心,只希望快些长大,与君相伴,天涯共携手。
楚扁共从适才的惊恐中清醒过来,他也在笑,是冰冷的阴笑。楚门又掌握一个秘密,廷尉府的都尉郭伋竟然是魔教之人,这个秘密又会让甚多人感兴趣,楚门能左右逢源之间,看清真相,站在权力者的身侧,毅力不倒的楚门,终有一天,能踏入朝堂,重新得到他应得一切。
波澜胡同不算是街道,狭小的道路让人伸展不开双手,晨曦之中艾通的家门推开了,四名北衙的弟兄,昨天赌了半宿,早上要快些进衙门,点卯的时刻快到了,需骗过北部尉朱弟,他们昨晚理应在衙门里当值,这种尸横惨绝的时候,他们竟能坦然自若的在辛通家赌钱,若是有人听见辛通赢了多少,怕是震惊异常。
艾通身高五尺七寸,三十岁不到,倒是不算矮,粗壮有力的双手,精力充沛,浓眉大眼,唯一的缺点便是朝天鼻,床上的功夫再好,也未曾打动洛秋水的芳心。俗话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情。艾通尚且欠缺些甚么,便将一颗发烧滚烫的心,死按在洛秋水身上,命该绝在婊子身上。
艾通的身旁三人是他的亲信,走出大门口,三十余岁的张欣懊恼叹气:“奶奶的熊,不是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吗?老哥为何娘们没碰,也输了底朝天。艾都尉莫不是你骗我们,秀色看过,便放过了。”
另两名面黑微须的捕快,亦一起伸腰大笑,一晚上输赢一百金,似忽是输了一百枚五铢钱。
艾通方要说几句,夸耀他金枪无敌,赌台更是福星高照。屋檐之上淌下污浊腥臭之物,恰好触及到他的脸上,他抬手一摸额头,尚未看清何物,破口大骂:“谁这么大胆,竟敢戏弄本官。”
隐藏在屋脊之上的郭伋一个鹞子翻身,倒纵而下,他未有持剑在手,郭伋相信他的武功,对付四名捕快绰绰有余。擒拿手是衙役入门的必修课,此时郭伋使出的武功便是每个捕快都会的小擒拿手。
艾通等四人尚未看清来人,郭伋已在艾通面前,他的左手叼住艾通摸脸的左手腕,轻轻一使劲,内劲已经注入艾通左臂。艾通只觉得肩胛骨嘎达巨响,一只手臂脱臼了。他反应神速,已知被人暗算了。他还有右手和两只脚,左足灌足内劲向前猛踢,右手一记开碑手,要将偷袭之人,打得骨碎筋裂。
弹指挥毫之间,郭伋欺近艾通面前,他不退反进,脸都要贴在辛通面门上了。微笑着对着艾通一眨眼,郭伋不将一招受制的艾通放在眼里。艾通已经浑身乏力,瘫软在地上,倏忽之间艾通胸口的神风穴被封。又是一指,郭伋封住艾通喉咙口的气舍穴,不让艾通呼喊叫人。这里离北衙甚近,给衙门里的人听见,就会有隐患。
郭伋沉肩滑步,移向在屋子里便话语最多的张欣。尚未等张欣反应过来,郭伋的左手肘戳到张欣的胸膛,张欣嘴里叫了一声“啊”就软绵无力的倒于湿漉漉的台阶上。
另外两名捕快甚是无用,嘴巴长得老大,亦忘记叫喊,便倒地不起。郭伋微笑低头道:“艾通,还认识我吗?洛阳令司国宪有请。随我去一下府衙吧。”
原本地上就有郭伋扔下的腥臭,这一下郭伋紧锁眉头,一股屎尿味从张欣裤裆里流淌而下。嘴不能言的四名官差,已无出门时输赢都无所谓的潇洒,脸上深烙下骇恐的表情。
波澜胡同口,方望像他的名号“卜卦问仙”,恰好赶着马车迎着黎明等在拐角处,郭伋两个来回便将四名衙役提上马车,两人相视一笑,“架!”方望熟练的赶起马车。两匹马的马蹄在青石板上踏踏作响,向城中的府衙缓缓而行。
郭伋坐在马车里,拉下毡帘,扫一眼躺在车上的四名衙役,轻声问道:“算卦的,这次的凶吉如何?”
方望摇动马鞭,在马匹上面甩响,摇头道:“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敢问鬼神。”
郭伋、方望提心吊胆,再也不开口,这时马车已经转过几个弯来到,郭伋与魔教碰面的小鱼儿街道,甚窄的街道两旁的店铺当然还没有开市,但就在这时,左右两旁的窄巷之中,突然有两辆乌蓬大车冲出,将他们的马车隔断在中间。
电光火石之间,车上盖着的乌蓬倏忽掀起,两辆马车上都藏着五名蒙面大汉,十名大汉手里挽着十张劲弓,每张弓皆拉个满弦,三尺羽翎箭都在弦上。方望想往马车里面躲,却被郭伋扣着,两人腾身而起,纵向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