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顺势道:“何时?”
刘秀招手,说道:“你附耳过来,我与你说。”
阴丽华扭身就跑,娇叱道:“这么恶心的人,不许靠近我,我才不要知道呢。”
刘秀行进在后面,向着客厅而行,大声:“阴三妹,不听拉倒,江湖之上,买这个消息,至少要十枚金币。”
正如刘秀所料,一名捕快隔着墙将手中偷听的竹筒放下,有了本事,尚有利器相辅,无往而不利。
末时将尽,申时来临之时,张鱼等四十一名捕快要回洛阳城,他们才不愿意在公孙家吃晚饭,再好的招待也不愿走夜路回去,过夜的话,甚多人不好安置。苏伯阿等人理应也一块回去,都走到庄园外与公孙述、隗嚣、谢躬拱手道别了,一天都是阴天,看来还有一场雨来临。
刘秀在大柳树前,无聊的听着三名师兄述说师父保重、慢行这些屁话,扫视着新认识的三名师兄,阴暗的天空照射下,他们三人的脸色皆那么灰暗。他灵光乍现,宛若看到一幕悲惨的场景,吸脑鬼下一个突袭的地方,不就是公孙述的庄园吗?还有哪里能狠狠打击郭伋的嚣张与守折门的不知进退?府衙里面有汉兵,整整一个都尉营,六百余猛士,吸脑鬼再大的本事,敢与身穿铠甲的士卒作战吗?
刘秀脸色惊骇,尖声大叫:“师父、郭伋,你们快随我来,我们要住在这里,吸脑鬼会偷袭公孙师兄的家,我们一走,三位师兄全部没命。”
跨在马上的郭伋一跃而下,潇洒的纵身掠向刘秀,其他人早就将刘秀团团包围。苏伯阿喝斥:“老十三,你失心疯了,分别之时,焉能胡说八道。”
刘秀仰头,坚定的说道:“师父,你相信我,我们守折门得罪了吸脑鬼,他不找我们麻烦,必然要找二师兄家里,这里的地理环境,吸脑鬼已然清楚,必定一击而中,公孙家里一百余口人,全部要死,我已经看见了。”
众人骇慌慌,公孙述已经满头大汗,洛阳功夫高手不知死了多少人。王礼的家族是贵勋,看家护院的人,皆是皇宫侍卫岁数大了退下来的人,有的人是重金礼聘的江湖成名的大侠,不是照样被屠尽。
原本等着的张鱼等捕快,也是惊恐一场,将目光聚集向刘秀。常驻在公孙家的五名捕快,急匆匆跑向张鱼,再也不愿呆在公孙家,情愿辞职亦不肯留下一晚,这五名捕快,早就不听长官的命令,吵吵嚷嚷,高声与张鱼闹起来了。
一名大脑袋捕快叫嚷:“老子不干了,这么点钱死在这里不值得,张校尉,你的老婆孩子到哪里去了,还好意思命令我。”
大块头捕快急忙道:“对对对,张校尉,你没权利管我们了,自己都害怕吸脑鬼,凭什么要我们寻死。要死大家都留下,否则门都没有。”
小年轻捕快哭诉道:“张校尉,我哥是为谁死的,你忘记了。我还未有老婆,不能没有后啊。你不带我们走,我没有腿吗?死也要死在回洛阳城的路上。”
闹哄哄的五名捕快围着张鱼吵闹,四周尚有说情的好兄弟,将南部尉张鱼开口说的每句话,全部驳回。
众人有的人已相信刘秀说的话,有的人看向苏伯阿、郭伋,看他们怎么说?阴兴小肚鸡肠,想着府衙里面的秦翠楼,吵着要回去。已经和阴识大闹起来,就差动手比高低。
阴兴狡辩道:“谁说我为了秦翠楼,大丈夫说过的话,就要算话,我与秦翠楼说过,今晚一定回去,岂能言而无信。”
阴识取笑道:“你几岁啊,毛都没长齐,还大丈夫呢?没有义气,将三弟扔下,我就是不答应。”
阴丽华急道:“都给我闭嘴,听郭都尉的。”
苏伯阿看着闹哄哄一片,瞪着刘秀,说道:“老十三,适才花头甚多,拉屎撒尿,忙个不停,在里面为何不说?”
刘秀心里委屈,说出来救了三名师兄,反倒是添乱,看来师父不喜欢这三名师兄,死活皆不放在心上,如今知道还不算晚。刘秀道:“师父,我在大柳树下看着三位师兄的脸,那时他们像是已经死了。”
众人都沉默下来,对于刘秀的怪异表现,早已习以为常,这次灵异的表现,只能说为时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