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方真人精神气爽,一扫往日的颓废,在金凤楼赌台博弈一晚的收获颇丰,他不再欠任何人的钱。方真人自有神功护体,他可以三日不睡,照样龙精虎猛。如今皇宫里的大太监安公公有请,他要入宫面见花乘辇。坐在官轿之上,方真人想着花成辇为何大清早,就要他入宫?看来花乘辇的命数已尽,是要临终托付于他,宫内的凌虚观道场要交给他了。也是!大汉朝还有谁当得起如此重任。
方真人端坐不动,眼睛闭起,修炼起吐纳功,两耳不闻窗外事。吵吵嚷嚷的清晨河边,皆是洗马桶的夜香阿婆,而上游一点,便是洗菜洗衣的妇人。共用一条河,老百姓早已习惯吃喝拉撒在一起。
两顶官轿,八名轿夫,四平八稳前行,他们走的路很奇特,离开大街转入小巷,悄无声息的清晨,好似街坊邻居都在睡大觉。
方真人武功精深,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他眼睛睁开,发出精芒,四周有诡异的事情,有人想对他不利。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权势?方真人的一只右手握着一柄剑,左手挑起门帘,探看轿子到底行到哪里?
狭小的街道之上,只有一顶官轿,大太监安公公的轿子,消失不见,前面有甚么危险?方真人警惕环顾,孑然一笑:“停轿!”
四名轿夫,不知为何没有停轿,他们是练武之人,亦是死士,为了主子效命,早就没有自己的生命。四位轿夫紧盯着前方,继续抬着轿子向前行。
方真人感觉到巨大的危险,一场人生最大地危急,来到身边,四周皆是杀机,隐藏在小巷里面,有无数刺客。有谁这么大能耐?一次出动甚多刺客,策划好每一步,将他骗入死地。激荡的真气灌满全身,方真人破轿腾起。
官轿四分五裂,木削飞向四处,四名轿夫首先出招,他们从木杆里抽出一柄利剑,寒光夺目的四柄利剑,一起刺向方真人坐的官轿。轿子里空无一人,刺不中目标的刺客,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亡。
四名轿夫低头看向胸口,数枚木削插在身上。方真人拗断木头,将木削当做暗器,一招便将四名轿夫杀死。
方真人看也不看倒地的四名轿夫,他们只是小脚色,不足为虑,而他身边的危机更甚,纵越在空中的方真人,冲不破一张巨网,他的头顶之上,洒下一张巨网,透明坚韧的巨网是天竺国的天蚕丝线制成。刺客早就料到方真人要逃的第一步,竟尔用巨网拦住了方真人的去路。
方真人狞笑,他不削于敌人的卑鄙无耻,崂山神功岂能栽在无名小巷之中,方真人忽然从小巷里凭空消失,就好像方真人从未来到过此处,方真人哪里去了?一声尖利的竹哨,划破宁静的清晨,无数的污秽之物从天际,从小巷两头泼向空中。刺客竟然知道方真人这一招,他们除了派遣刺客,还有粪车随行。
方真人终于出现在小巷里,他身上头上已经沾染了污秽之物。方真人看着眼前一排排弓箭手,他无路可循,两旁的房宇都已封死,巨大的石墙挡住了他逃亡之路。刺客花了这么大心血,今天定要置他于死地。
方真人已知是谁,要置他于死地,他抬头看向弓箭手处,开口道:“刘永,你来了吗?我与你们杀手门无冤无仇,为何使出这种卑鄙伎俩?”
前方弓箭手闪开一条空隙,粉面玉冠的刘永,一身锦衣绣花,脚蹬鹿皮软靴,腰围玉带,挥动一把大扇子,每根手指都带有戒指,十枚戒指寒光闪闪,潇洒而立,他执礼道:“方真人别来无恙,小弟也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您老的威名太大,小弟不得不出此下策。”
方真人低头看着手中的宝剑,问道:“刘永,贫道知道你们杀手门的规矩,收了一家钱财,贫道再说甚么,你也不会反悔的。不过贫道想问一问,到底是谁想致贫道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