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被你们师傅大人寄予厚望的恶鬼,莫名其妙就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消灭了?”
要是摩多罗隐岐奈在场,她绝对会忍不住借机嘲讽对方一番的。什么“会给幻想乡带来无尽的恐慌”、“黑暗的象征”,结果都没掀起多大的风浪,就从此成为过去式了啊!
“这、这不是师傅大人的错。”
“都怪那家伙太没用啦!”
对于生平最重要的人,两名女生自然是百般维护了。哪怕她们心里也觉得,这回师傅大人的确是失算了。
“怎样都好啦!”
事已至此说再多还有什么用呢?实际上,纯狐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复活那只亡灵真的如同摩多罗隐岐奈所言,会牵制住幻想乡那些守护者的注意力,让她们无暇顾及其他。
即便不使用这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她也有自信可以达成预定的目标。
“只不过,隐岐奈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一方面拒绝加入她们这边的阵营,另外一方面,却又派出自己手下的两名童子潜入这个地方搞小动作。纯狐越来越没办法相信,那个幻想乡的叛逃者了,总感觉对方背地里正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遗憾的是,提亚那傻瓜目前非常信任她,根本没把自己的提醒摆在心上。
暂时唯有静观其变了,假如对方有一天真的打算背叛赫卡提亚,不管她是秘神还是什么东西,都必须做好付出惨重代价的心理准备。
“说起来,纯狐大人为什么那么晚才来的?”
丁礼田舞不清楚对方心里所想,不然就不会一脸平静的提问了。
想要对师傅大人不利,哪怕是地狱女神也不会允许的。
“稍微耽搁了一下。”
得到藤原妹红的答复以后,纯狐其实并没有立刻离开的,而是躲在了暗处,看了很久她和蓬莱山辉夜之间的战斗。
“果然,光靠外部的力量,是没办法彻底消灭嫦娥的啊!”
就算摧毁了她的肉身,也会像那两个同样服用了蓬莱之药的女孩一般,无数次得到重生。
“不过,没关系。”
外部做不到,那就从内部着手好了。
要是连灵魂都陷入崩溃的状态,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生呢?
痛苦、悲哀、绝望,可供使用的做法,简直多不胜数啊!
“任务失败就失败了。”
从一开始便抱持无所谓的态度,所以纯狐也没有特别在乎。
“不能说是失败啦!只是没完全成功而已。”
丁礼田舞小声辩解,可惜没有什么底气。
“那么,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回到隐岐奈的身边吗?”
“还不行。”
“师傅大人要我们去找一个人。”
“哦?”
“一个叫成子的女生。”
“那是谁?”
“我们也不认识。”
两名女生摊开双手,耸了耸肩回答道,她们只是按照摩多罗隐岐奈的吩咐去做事,其他的可没兴趣理会。
“……”
这些家伙,果然没有一个是靠得住的。
另一边,永远亭里面却正在爆发一场激烈的争执。
“您这是打算背叛自己的族人吗?八意大人。”
稀神探女铁青着一张脸,纵然早就明白想说服八意永琳难度不小,却也没预料到,对方会拒绝得如此干脆。
“探女,可以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面对怒气冲冲的质问,八意永琳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没有等到对方作出答复,她便自顾自的继续讲了下去。
“我们月之民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
不与外界发生任何接触,理所当然的生活在了一个封闭的世界之中。
不,失去了对生的希望以及死的恐惧,现在的她们,已经连一个活物都算不上了。
虽然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八意永琳可以说是“功不可没”,因而如今才竭尽全力试图补救。
“意义……”
稀神探女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月之民自打降生以后,就会被大家告知,自己跟那些被叫做人类或者妖怪的家伙是截然不同的。他们必须通过牺牲别的物种,才能够维持住他们那短暂而渺小的生命,在代表着永恒的月之民看来,无疑是一种非常低级的存在形式。
“事实却是,人类一直以来都在进步。”
他们刚从树上下来的时候,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学会了使用工具,仍旧不以为然。时至今日,他们竟然发展到足以威胁月之都的安危了。
这是大家从来没有想象过的。
“月之民,是到了该改变的时刻了。”
一成不变的物种,终究会成为历史,供后人凭吊。那样的例子,八意永琳见过的太多了。
“探女,要是你真的在地上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能理解这一点的吧!”
稀神探女走的时候,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失魂落魄,她甚至忘记了向昔日的月之贤者道别。
从头到尾都只是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大人物之间的对话,铃仙根本不会有发言的机会。看见稀神探女要走,才赶紧起身送她出门了。
“你说,优昙华院,我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
沉吟了良久,八意永琳忽然开口问道。
“不清楚。”
思考了一阵子,少女摇了摇头。
“只是,我不希望再见到战争了。”
那种可怕的东西,只会给人留下无穷无尽的痛苦。
“是啊!和平最好了。”
不知道会不会像是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的,要把这一次的事件,变成一场空前绝后的“游戏”。
总觉得,稍微有点期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