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广背着小号的黄金棺材,不缓不急的跟随着那白色小女孩。
路径崎岖,有些地方甚至是直上直下有着两三米高度的断层,还有些需要凡人需要涉水而过的小山泉,步过其中,水显得有些难明的阴冷。
也许是天色快暗了。
路径逐渐变小,而覆盖在自己意识上的薄纱却是微微动了起来,夏广感受着,这些纷乱似乎...是在让自己的情绪变得暴躁,若是不加克制,心底的各种恶的情绪都会被勾引出来。
随着前进。
这种暴躁的情绪,则是变本加厉了,在看到山村的那一刻,甚至是爆炸开了。
夏广感受着脑海里诸多情绪,暴虐的、贪婪的、好色的,种种情绪让心都变得无法正常。
他抬起头,观察着已经到了面前的山村。
简单石碑写着“井村”两个字,红漆如血,在暮色最后一缕光芒里,有些模糊。
过了地界标记,则是一棵四人环抱的古树,夏季绿叶正繁茂,此时树下却是有一个村姑,带着三个小孩在嬉戏。
村姑穿着粗短麻衣,手腕,脚踝都是露在外面,白嫩光滑,长发过了肩,正在胸前的凸起了布衣的双峰前绕了半个弧,双腿并着靠着树下,此刻她正和三个小童不知说着什么,嘻嘻哈哈的笑着。
小童然后便开始绕着这大树,开始了追逐,两个小女童,一个男童,皮肤都白的很,而其中一位女童就是刚刚探头的那一位。
村口除了自己外,还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那白莲教的板寸头男子简真树,还有一位似乎是疏路的农民扮相。
这两人正盯着远处树下的村姑,咽着口水。
夏广放任自己的心绪,却发现脑海里闪过的念头无非是“杀杀杀”,以及将那村姑剥光了如何如何。
就在想着的时候,那白莲教的男子,以及疏路的农民已经无法克制自己,便冲了进去,远处的美貌村姑惊慌失措,可是她才刚刚爬起,就被按倒了。
夏广将黄金棺材随手解开,放置在一旁,跟随着心意,然后走进了这山村里,那村姑的尖叫求饶,如同最催情的药在刺激着自己。
难怪,这简真树曾经看到盗贼屠戮山村,原来那群人也未必是盗贼,而是受了这种情绪蛊惑的路人。
夏广边走,边是思索着。
其一,这山村每日都在不停的吸引着人过来,方式是通过小女孩或者小男孩。
其二,被吸引来的人心绪会变得无法烦躁,心底黑暗的一面会被全部引爆,然后对这里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其三,简真树没有说谎,数日之前,他看到的山村确实是被屠戮一空了,如此就可以推断,这山村在毁灭后,可以被某种神奇的力量重建...或者说是恢复原样,周而复始。
这样的特质...
夏广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右手,皮肤之下还藏着诸多墨色游丝,也是这般,被佛火燃烧殆尽了,却会死灰复燃,然后更加浓郁、黑暗。
这么一想,突然对这诡异的地儿还有了些亲切感。
“不要,不要,求求你,别,别碰这里...”
村姑的喊叫声,令男人血脉膨胀,心中燥热之感越来越强,而远处孩子的惊呼有令人烦躁无比,似乎一刀宰了才舒坦。
夏广再侧头,看着那简真树,以及疏路的农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两人一个拿着村头树下摆放的收割镰刀,去追那些小孩了,还有一个却是撕烂了美貌村姑的衣衫,按住了她的腿。
“烦躁!”
虽然可能是幻境,但这样的场景还是令夏广心里有些隔阂,抬手便是两道真气射出,撞击在白莲信徒和疏路农民的背后的穴位上,两人身形一定,便是无法动弹了。
这突然的场面,让那还在叫着的村姑,还有远处惊惶跑着的孩子们愣住了。
四人同时看了过来,夏广也不虚,与她们一一对视,然后灿然一笑:“姑娘,孩子们,没事儿了。”
村姑:...
两个女童一个男童:...
四对幽怨的眸子盯了过来,似乎在责怪他破坏了自己的好事。
夏广冷笑一声,直接挣脱了那覆盖意识上的薄纱,但入眼的却并非废墟,而依然是村庄,那村姑,小童依然如同原本模样,只是少了些心头的烦躁而已。
就在他挣脱的这一刻,四对眸子变得阴冷起来,直勾勾盯着他,然后转身就跑,很快藏进了屋舍后,墙壁后。
整个山村一片静寂,除了被点了穴,晕眩在地的那两人,再无其他活物。
夏广闭目感受,确是空无一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任何存活的迹象,那村姑和小童们像是彻底消失了似的。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暗淡下来了,山间横风掠过孔穴,鬼哭狼嚎,时而切切,时而哀怨。
月光明,心慌慌,铺设出一条白花花的泥土道,这算是村子里的主道了。
夏广顺着道,走向了村子中央密集的建筑里,两侧除了阴森的树影,还有砖瓦房茅草房甚至空旷的猪圈,拐角处则是有一口黑砖井。
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
又或许空无一人,就是明显到完全可以忽略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