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醒了,暴风雨难免的,谁让她作大了呢,纪纤云内疚的很,心里很有被惩罚的准备。
扔了筷子,起身就迎上去,讪讪的笑着满是讨好,“你醒了啊,饿不饿?我去给你下碗面吃,好不好?”
好个谄媚的,这位王妃可真是善变,清风暗自摇头,领命大步走了。
迈过门槛还不忘把山洞的木门给关拢,呵呵,主子在王妃面前就是个纸老虎,不过,怎么也要象征性的发发威啊。
大门一关,俩人乐意怎么闹怎么闹去吧。
至于备马?他只悠闲的靠在山前晒太阳。
脸色苍白连带着嘴唇都没血色,眼圈发黑,目光不够犀利澄澈,大病初愈一般,显然是昨晚上太过激烈,掏空了身子。
那副模样,歇个一天两天很是必要。
开门就喊着走,肯定是说给王妃听的,纯粹吓唬人。
木头门严丝合缝,关闭之后,偌大的山洞大厅顿时归于黑暗,纪纤云看不清不远处的人脸上的表情,不过,能分辨出,有一道黑影在向她靠近。
犯了错误首先就要态度端正,低三下四争取宽大处理才是王道。
那货不理她,她便笑嘻嘻狗腿的往前凑,拉长音撒娇,“不要生气好不好?你的脸好黑,太可怕了。都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你就原谅我好不好?肯定很饿了吧,我给你做面条去,要不,你先吃我这碗?”
清风关门前,她还是来得及看了两眼冥王,憔悴的很,再来,就是根本懒得看她。
连看她都不乐意,肯定是气的不轻。
哎,她的确办的很差劲,不生气就怪了。
亓凌霄夜视极佳,俩人错身之际,发现娇小的人伸手试图拉他,闪身避过,之后,嘲讽的哼了哼,“我可不想再中毒!”
下毒,还是那样的毒,着实够狠。
而且,下了那样的毒之后,还……
“昨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只想给你下点蒙汗药的,谁成想看错了瓶子。”,作为一个有前科的,纪纤云只有继续低头认错的份。
“纪纤云,耍我是不是很好玩?”,亓凌霄负手而立,挑眉质问。
声音低低的,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只有一种心如死灰疏离的冷淡。
纪纤云舔着脸往前凑了凑,麻利的抓上人家胳膊,嬉皮笑脸撒娇起来,“我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你想罚我,怎么罚我都行,我都认……”
身体无力,抽回胳膊都要竭尽所能,亓凌霄躲闪的往后退了退,鹰隼似的眸中荡漾着无尽伤感和落寞, “从你治好我,你就走到了我心里,之后的种种,更是让我对你不能自已。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舍,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总是猜着你的想法,去满足你的喜恶,到头来呢,你就这样对我。纪纤云,你太善变,你这人就没有心。”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亓凌霄痛心的打断,双手握拳,靠着桌子继续幽幽道来,似乎是说给他自己,“实话说,在你面前,我一直很自卑。作为男人,最起码的安稳都不能给你,让你担惊受怕,危难关头还得你舍命相救。以前你总是拒绝我,我也没有强迫你,不是吗?终于盼到你对我也有意,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开心。那之后,总是琢磨着做些什么能对得起你的付出,能讨你开心……”
看不清表情,话语里的悲伤却泛滥的溢满整个山洞。
从没见识过冥王有这样的一面,煽情的情怀混着苦水,听得纪纤云心里犯酸,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求求你,求你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要是生气,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都行,你随便出气。”
说着话,她又往前凑。
亓凌霄闪身往后退,轻轻叹口气,闭闭眼又睁开开,似乎攒足了所以力气,“你真的太过分了,我真心待你,你就能随便践踏我的尊严吗?一直这样追着你,我也累了。从前,我总想着,只要我够坚持,反正一辈子很长,你就是块石头,迟早我能把你焐热。从今往后,我再不会这样想。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认命了。你不想跟着我,不择手段,就想着到处跑,你随意,往后,我绝不会再来接你回去。”
别的都可以忍,可昨晚上的事,触碰到他底线了,他实在忍不了。
不光忍不了,他实在无法面对。
这事,会成为他命中,永远的一根刺,挥之不去的噩梦。
“我要跟你回去!回去之后我一定改!”,纪纤云急急的伸手过去,潜能爆发的追上步履有些虚浮的人,死命的抱住,“求求你,带我走,我可以改的,我真的可以改的。你说,你怎么才能原谅我,我回去慢慢赎罪……”
心慌,她心慌的无以复加。